回乾元殿的路上,她沒忍住問道:“你收他的好處,不怕楊公公知道嗎?”
小福子面上正經了些,輕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
“這點銀子又沒多少,算是内務府孝敬咱們的,收了沒事。”
他回頭瞥了一眼内務府的大門:“姓周的精着呢,你在他面前清高,指不定他背後議論你。”
“這内務府水深着呢,在他們面前裝裝傻,給人留點把柄,才不會讓人覺得你難相處。”
越婈似懂非懂,隻是突然覺得小福子也不像明面上看着那麼稚嫩了。
小福子沒再多說,隻道:“你先回去,聖上快下朝了,我得去太和殿伺候着。”
“嗯。”
越婈拿着安神香往回走,轉過拐角,不遠處有一隊嫔妃的儀仗過來,越婈和其他宮人連忙避開,站在宮牆下行禮。
卻不料,儀仗突然在她跟前停了下來。
然後是一道女子的驚呼聲響起。
“放肆!什麼人竟敢沖撞貴嫔娘娘?!”
這道聲音越婈還算熟悉,是齊貴嫔身邊的宮女侍畫。
如今這個時候,齊貴嫔還懷着身孕,隻是越婈的記憶中,四個月後在避暑行宮,她這胎就流産了,最終隻是幾個宮人頂了罪。
“明明是你們直接撞過來的”另一道有些小的聲音争辯着。
柳香忙扶起跌倒的王才人:“小主,您沒事吧?”
王才人臉色有些難堪,在這麼多人面前跌倒,說出去都丢人。
轎辇上坐着一個年輕女子,她一襲湖藍色織花攢金絲宮裝,容色嬌豔,隻是眉眼間有些淩厲。
齊貴嫔慵懶地靠在轎辇上,看了一眼略顯狼狽的王才人,輕笑了一聲:“原來是王才人,本宮還道是哪來的丫鬟,毛毛躁躁的,差點沖撞了本宮。”
她撫了撫還未顯懷的肚子:“本宮倒是沒事,不過若是本宮肚子裡的孩子有事,王才人可擔待不起。”
王才人站在轎辇下,有些氣憤地看向她:“嫔妾被撞倒沒什麼,可貴嫔娘娘該好生管教下擡轎的宮人,若是哪天把娘娘摔倒了可如何是好?”
“你敢詛咒本宮?!”
齊貴嫔氣急,下令落下轎辇,走到王才人身前冷眼看着她:“王才人不敬上位,還險些傷到皇嗣,本宮就罰你在這跪一個時辰,以示懲戒。”
王才人很不服氣,可偏偏齊貴嫔有着身孕,她一個不受寵的潛邸舊人,如何能和齊貴嫔作對。
若是剛剛就服軟恐怕就沒這些事了,但王才人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柳香見狀忙求情:“貴嫔娘娘息怒,是奴婢沒看清路,不怪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