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早越婈就起身了。
她幾乎一整夜都沒能阖眼,眼睑下方有着淡淡的烏青,阿嫣打水進來便看見她這樣子,問道:“沒休息好?”
越婈點點頭:“夜裡好像在打雷,被吓醒了。”
“是嗎?”阿嫣沒懷疑什麼,她晚上睡得沉,什麼都沒聽到。
越婈收拾好之後就進了殿中伺候,今日要早朝,君宸州起身的時間要早些。
殿内,男人坐在榻上,手指捏着眉心醒神。
楊海上前服侍他換上了龍袍,越婈端着熱水走到一旁,将帕子打濕,捧到男人跟前。
君宸州睜開眼接過來,還回去的時候瞥見她眼下的烏青。
“沒睡好?”
寂靜的寝殿中倏然響起男人沉啞的聲音,帶着一絲剛睡醒的慵懶。
越婈有些不自在地搖了搖頭。
男人輕嗤一聲,将帕子丢回她手上,沒再說什麼。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軀讓人很有壓迫感,越婈悄然往旁邊退了幾步。
“你來。”
在楊海拿着佩帶和玉墜準備給他系上時,君宸州突然擡手指了指越婈。
越婈茫然地擡起杏眸,他不是不讓宮女伺候穿衣嗎?
在她進殿的第一日,楊海就囑咐過她,君宸州不喜宮女近身伺候,因為從前便有禦前宮女借着伺候穿衣想要勾引他,他很厭煩這些事情。
君宸州沒再催她,隻是靜靜地看着她。
楊海沖她不停地眨眼,示意她快點,不然早朝要遲了。
越婈垂着頭走過去接過了佩帶。
她的身量不算高,在男人面前隻到他的肩膀處,柔軟的發絲悄然拂過君宸州的下巴,鼻尖萦繞着一絲淡淡的蘭花香。
越婈動作很快,三兩下就把佩帶和玉墜子系好了。
她趕緊後退了幾步,才覺得呼吸通暢了些。
君宸州沒再看她,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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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宸州去上朝後,越婈就拿着自己僅有的積蓄去了殿中省。
今日天氣沉悶,烏雲遮蓋住了陽光,一片陰沉。
殿中省的總管馬公公待在屋子裡小憩,聽到敲門聲啧了一聲:“誰?”
“公公,是我,越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