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宸州視線投在她身上,見她捏着托盤的手指泛白,連戴着的荷葉耳墜都在微微搖曳着。
她到底為什麼這麼害怕自己?
男人起身,慢慢走到女子面前。
他彎下腰,鉗住了女子柔嫩的下颚,迫使她擡起頭來。
眉眼似畫,一如既往的驚豔,隻是那雙澄澈的杏眸中有些泛紅,像是被自己吓哭了一般。
越婈對上了男人冷淡的視線,感受到粗粝的指腹細細撫着自己的唇角,她渾身僵硬不已。
君宸州陡然起了一絲戲谑之意。
他道:“窺視帝蹤,該當何罪?”
越婈臉色刷的一下白了,沒想到他給自己安上這麼大的罪。
是因為馮若嫣在場嗎?
怪自己打擾了他們親熱。
越婈聲音都打着顫:“輕則杖責八十,重則處死”
“皇上恕罪,奴婢當真不敢。”
溫熱的眼淚滴在了手背上,君宸州見她小臉一片蒼白,這才覺得自己好像把她吓得夠嗆。
他松開女子,淡聲道:“起來吧。”
“什麼”越婈呐呐地張了張嘴,呆呆的樣子讓男人心情好了些。
“朕讓你起來。”君宸州轉身坐在了石凳上,“朕又不是暴君,一天喊打喊殺的。”
越婈連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手撐在地上緩緩站起來。
跪得久了膝蓋都在打顫,但她強忍着不适,絲毫不敢失禮,生怕男人降罪。
君宸州聽着女子強忍着的小小抽泣聲,目光落在她泛着水光的美眸上,沾着淚珠的睫毛撲閃撲閃,像一把把小勾子一樣,弄得人心癢癢。
怎麼見她哭,自己就不會覺得不耐。
反而,他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暴虐感。
她越哭,他越興奮。
君宸州摩挲着手中的扳指,将這些情緒統統壓抑下去。
夜晚。
冷風呼嘯,吹得窗楹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昏暗的寝殿中,君宸州睡得不太安穩。
夢中。
他踏進水汽氤氲的殿中,紅燭高燃,影影綽綽的燭光映射在牆壁上,随着微風飄搖。
浴池中隐有輕緩的潺潺水聲。
四周羅帳輕垂,殿内萦繞着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