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婈被架着回來時幾乎隻剩下半條命了。
行刑的宮人将她扔下,越婈狼狽地伏在地上,梨花白的宮裝上鮮紅的血迹格外刺目。
她臉上血色全無,蒼白的唇瓣上是自己咬出來的血痕。
“三十大闆下去,招還是不招?”
太後冷眼看着她狼狽不堪的模樣,打從第一眼看見她,太後就并不太喜歡她。
這般容貌的女子,君宸州将其留在身邊,打的是什麼心思人盡皆知。
更别提在行宮的時候,偶然聽到淑元提起,皇帝竟允許她在勤政殿養了一隻小狗。
她作為君宸州的生母,自然知道他從小就不喜歡這些玩意,可卻能縱容一個宮女這般放肆,簡直是壞了規矩。
身為禦極天下的帝王,他享受着權力,同樣也會被權力束縛,他不該有過多的感情。
何況如今,越婈牽扯到涉嫌謀害公主,甚至和慎王扯上關系,那就甯可錯殺也絕不能放過。
皇後睨了一眼下方的女子,見她似乎已經昏迷不醒,便道:“拿盆冷水,把人叫醒。”
“嘩啦——”
一盆冷水下去,越婈的手指動了動,淩亂的發絲貼在臉頰上,幾乎是氣若遊絲:“奴婢沒做過”
她的聲音很小,穎昭儀卻聽得很清楚,她冷笑一聲:“太後娘娘,這賤婢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看來是還沒吃到苦頭。”
太後沉聲道:“上箍刑。”
所謂箍刑,便是用刑具夾住十指,十指連心,鑽心之痛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
幾個宮人上前架起越婈,她絲毫動彈不得,隻有微弱的喘氣聲。
當刑具剛好夾住她的手指,宮人準備用力的時候,外邊便響起一道略顯慌亂的通傳聲: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