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貴嫔的預産期便在十月,許是經過行宮馬場一事後她想通了些,自打回宮後就閉門不出,安安心心地待在瑤華宮待産。
今日含章宮發生的事情她并未參與進來,因此這會兒她也不在場。
君宸州呼吸微沉,看着奄奄一息的百芝,眸子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去傳。”
太後陡然拔高了聲音:“皇帝!”
“齊貴嫔生産在即,如何能驚擾她?”縱然她喜歡小公主,可是齊貴嫔懷着的十有八九是皇子,公主又如何能和皇子相提并論?
君宸州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眼中隐隐的嘲諷讓太後十分難堪。
“不是母後要徹查靜儀中毒一事嗎?”他聲音冷下來,一字一句道,“既然母後要徹查,朕就奉陪到底。”
他收回視線,對着裴慎道:“還不去?”
“是。”
深秋之際,夜裡很冷,刑房中更是陰森,呼嘯的風聲混雜着夏嬷嬷的慘叫,讓皇後等人都害怕得渾身僵硬,臉色蒼白,偏偏君宸州視若無睹,絲毫沒有讓她們去休息的意思。
刑罰還在繼續,夏嬷嬷年歲大了,幾十闆子下去已經呼痛聲都微弱了不少,太後冷着臉一言不發,隻是臉色極其難看。
“皇帝,便是看在哀家的面上,你都不能寬恕夏嬷嬷這次嗎?”
君宸州森冷的眸子微微眯起,寬恕她?
那今日,怎麼沒人寬恕越婈?
若非這刁奴沒将話說清楚,何至于讓越婈受這樣的罪。
沒直接殺了她,已經看了太後的面子。
“母後不必憂心,若是夏嬷嬷挺不過去,朕會讓殿中省另給您安排伺候的人。”
“你!”太後語塞,一時面目鐵青,似是咬着牙在說,“好,當真是好。”
君宸州沒再看她,他嗓音淡漠:
“太後,朕才是這熙國的皇帝。”
兩刻鐘之後,裴慎帶着齊貴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