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餘留着睡意,她鼻音柔糯。
打開車頂閱讀燈,靳憲廷攤了份文件在膝頭,似笑非笑,“準備賣了你。”
男人磁性的嗓音,在有限的環境内,有渾厚的穿透力,阮虞徹底清醒了,“我等了靳先生很久。”
靳憲廷随意翻了幾頁紙張,佯裝不知情,逗她,“等我做什麼。”
“你讓經理提醒我,下次見面要還東西的,不是嗎?”
阮虞側頭,車窗外霓虹映照在男人側臉,無法形容的深刻與俊毅。
靳憲廷注視她,“東西呢?”
“我…沒帶在身上。”她心虛了,趕忙找補,“學校離得不遠,我可以去宿舍取。”
見她神情認真,男人手指滑亮手機屏幕,瞥了眼時間,“我不閑,一小時夠嗎。”
“已經足夠了。”阮虞拍了拍前排椅背,向司機報了宿舍地址。
靳憲廷神色不明,“你到銀泰城,是約會?”
阮虞點頭,又搖頭。
“到底是什麼?”他眼裡有笑意,但很淺。
“家裡安排的相親。”
“你才多大。”靳憲廷皺了下眉,“着急結婚?”
阮虞眨眼,“不着急啊,隻是接觸看看。”
他淡淡的,“進展到了什麼程度。”
距離不知不覺挨近了些,阮虞鼻息萦繞白酒的烈性,伴随他熾熱的氣息蒸騰,“靳先生很在乎我的感情狀态?”
他垂眸凝視,說不清這一刻的神情,“你希望我在乎嗎?”
嘴皮子再利索,也不及他浸淫名利場已久的情緒穩定。
阮虞索性直說,“跟今天這個沒戲。”
他調侃她,“明天還有?你吃流水相親宴。”
阮虞一噎,“我也不閑的,一個已經夠了。”
他沒再繼續問,氣氛一瞬安靜下來,靳憲廷是很挨得住沉默的男人,阮虞對冷場有些不适應,“靳先生喝了很多酒嗎?”
“嗯。”
靳憲廷喉結不自覺上下一滾,酒精催得他周身煩熱,敞開的衣襟之下,脖頸,鎖骨的皮膚泛起又欲又野的紅潮。
阮虞心髒怦怦跳,他的一舉一動,都彰顯着男人成熟韻味的魅力。
想起服務生的八卦,她問,“靳先生是一直沒結婚嗎?”
“至今未婚。”
靳憲廷抛開職業地位不談,就他的形象、氣度,在一千個男人裡也挑不出一個,不過阮虞也知道,像他們這樣身份不尋常的人,戀愛,婚姻是家族的捆綁,也是砝碼,備受外界關注。
隻是單純看對眼恐怕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