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斷裂的鋼管染着大塊血迹,滾到副經理腳邊,他吓得呆若木雞。
副總也慌了,撂下酒杯,“愣着幹嘛!快打120救人呐!”
觀衆席跟着被掀倒了半片,群衆嘉賓紛紛往棚外逃竄。
聯系消防和醫院的救援,在路中被大雪耽擱着。
場控先率領幾個人員沖進了廢墟救人。
老總臉上又青又紫,實在挂不住表情,“各位領導,這裡不安全,頂棚随時可能塌,你們先回下榻的地方避一避吧。”
千禾公司運轉困難,好不容易得來起死回生的機會。
現在當着考察團的面兒,眼睜睜砸自己手裡了。
副經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老闆我清楚台上的人員名單,我去救人!”
老總射來的目光,狠厲得要當場刀了他,“你辦的事兒!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亂子,要是後果嚴重,你還上什麼桌,等着吃官司吧!”
冷汗打濕了後背,副經理邊往舞台方向跑邊大喊,“開場台上一共12個人表演,還有一個小主持阮虞,阮同學,你被埋哪兒了!”
正跟着考察團的衆人撤走,聞聲,靳憲廷腳步一止,“他喊的誰?”
見男人臉色不太好,有壓迫力,老總很緊張,“好像是叫阮什麼,也是省城來的,靳總趕快上車吧,安排的住處有桑拿房,正好能給你們解解乏。”
靳憲廷頰側鼓了鼓,面色更沉了,返身往撤離的隊伍反方向走。
老總急了,又丢不下考察團這頭,“靳總,注意安全啊,您要是有什麼損失,中嶽問罪我,我可擔待不起啊!”
靳憲廷置若罔聞。
他本來身量就高,步履穩健,飛快破開人群,視線緊迫梭巡過狼藉舞台的每一處。
背景闆倒塌時,旁邊幸好有一台音響撐着,阮虞約莫隻聽到一聲響,瞬間就沉到了舞台下面,僥幸沒被落下的鋼架砸中。
但摔得昏昏沉沉,沒聽見其他人的喊聲。
正想撐起身體往上爬,一雙熾熱大手直接将她整個撈起。
阮虞恍惚間看清來人,眸光閃動,“是你”
靳憲廷在一片廢墟裡扒拉好久,才找到她的位置,神色着急,端詳起她的臉,有片刻卻很沉默。
他伸出拇指抹了下她的眉骨,感覺到一陣鑽心地刺痛,阮虞低頭一瞧男人指腹上全是鮮血。
她抑制不住哭腔問,“靳先生,我是毀容了嗎?”
“沒有,創口很小隻是傷得深。”靳憲廷脫下大衣,嚴嚴實實裹住她,“還傷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