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裡男人仍舊氣定神閑,阮虞挨不住沉默,“我要回我的家。”
王荀扶着方向盤,在等綠燈,“定位就是回阮小姐的住所。”
他一開始就抿出兩人的氣氛不對勁兒,不過長期跟着靳憲廷,再低氣壓的場合都經曆過,屬于見怪不怪。
車内氣氛還真靜默了一路。
看見熟悉的底樓大廳,車身還沒停穩,阮虞迫不及待推開門下車,負着氣,但仍舊禮貌地說了句謝謝。
“阮虞。”正打算開門,靳憲廷出現在她身後,躬着身,距離特别近,鼻尖幾乎挨上她的臉頰,“扭臉就走,你委屈什麼?”
她弓起手肘,輕搪塞他胸口,“你冤枉我。”
“什麼時候?”
不清楚他是佯裝,還是真忘了那一兩句話,阮虞眉頭皺得緊巴巴,别頭躲開他,“我跟我室友不和睦,是因為她造謠,你不信我是清白的。”
“是嗎。”男人垂眸,睨着她突變的神色,神情說不清道不明,隻覺得她耍性子的時候,極有滋味兒。
阮虞斬釘截鐵,“我從沒有插足過别人的感情。”
“我也沒懷疑過。”靳憲廷悶笑,醇厚溫柔的嗓音說不出的撩人,“我的看法,對你很重要?”
阮虞眼神飄忽,胸口因為緊張,一陣一陣發緊。
靳憲廷從背後擁住了她,散發的男人氣息很逼攝,“回答問題。”
大廳玻璃上倒映出兩副重疊的身軀,虛虛實實間,姿勢十分親密,阮虞心越發慌了,卻并不反感,“我不知道…”
他輕笑,柔和的語氣,像是在安撫情人,“什麼時候我能知道。”
擁抱似乎更緊了,獨屬于他身上的苦松香,萦繞在鼻尖,阮虞咬着下唇,不知如何回答他。
遠處傳來幾道模糊人聲,靳憲廷松開了手,“我看着你進去。”
阮虞在進電梯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天色已經逐漸暗沉下來,靳憲廷站在原地,籠在一團夕陽餘晖之中,不羁,挺拔,硬朗的好看。
令她心緒翻滾不息,久久不能平複。
…
又到周五,舒喜約阮虞去市中心紫荊廣場逛街。
中午先預訂了一家人氣火爆的網紅餐廳,吃雲南菜,阮虞去醫院探望了阮風濤,從小坎山轉院之後,情況還算穩定,赴約時,遲到了二十多分鐘。
舒喜也不惱,通知服務員上菜,“你這周去看賽馬了?”
用膝蓋也能猜到,是段冉冉說出去的,阮虞問,“她是怎麼說的?”
“說你傍上了又矮又挫的土老闆。”舒喜毫不掩飾,裝模作樣演繹起來,“阮虞真搬到了附近小區嗎?我看未必,八成是被哪位五六十歲的款爺兒金屋藏嬌了,她可真是深藏不露!”
表情,語調,拿捏得分毫不差,阮虞憋不住想笑,“她還真是八婆,喜喜你信嗎?”
舒喜放下筷子,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她,“我不信啊,款爺兒我是沒見過,但你,我還不清楚,看不起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