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虞。”男人低音炮在話筒裡炸響,“在開會。”
她快速回神,“我有些餓了,先跟朋友去吃飯了。”
“行。”靳憲廷沉默了幾秒,回複,然後阮虞利落挂斷了電話,聽着幾聲嘟嘟地盲音,男人微皺起了眉。
一旁的宣傳部總監捕捉到上級表情不對,湊過來謹慎問,“靳總,您是對中嶽集團八十年周年慶典有什麼建設性意見嗎?”
靳憲廷提着棕皮公文包,跟在董事長許立海後面,這類陪同上級的場合,他向來不惹眼,背也并不繃直,回答,“沒有。”
”那就好,靳總要是有什麼寶貴意見想家講,盡管開口。”
這樣的企業不比私企,有狼性,有拼勁兒,就有錢賺。
這裡除了表面的形式主義,更多的是人際關系,再有狼性也得會僞裝,再有沖勁兒也得惦念自己幾斤幾兩。
與事打交道,結果就會在事兒上。
但與人打交道,人心卻瞬息萬變,所以總監謹小慎微,到靳憲廷身處的職級,一句話就能左右他的前途。
…
第二他下午兩點,阮虞提前準備了花束,她将從前寫的一封信塞到裡面。
從合租屋下樓,紅旗國禮正巧停到底樓大廳外,靳憲廷從副駕駛下車,皮夾克領配上他身高,逼人的剛毅霸氣。
“去哪,送你。”
阮虞摟緊了花,“你怎麼會來?今天不忙嗎?”
他工作日程并不清閑,還以為最近都不會再見面。
男人眯起眼,“不歡迎是嗎。”
“不是。”阮虞很難說清楚心裡複雜的情緒,直接上了後座,“去市大禮堂,我去看音樂會。”
靳憲廷坐她身側,膝蓋碰住她的膝蓋,“你單獨去?”
“還有我朋友。”阮虞把票掏出來給他看,上面有節目名單,她指着小提琴獨奏的曲目,“這個是我們學校藝術系的同學表演,他很厲害的。”
靳憲廷對這類她認為高雅的音樂,并沒那麼感興趣,是取決于他從小的生存環境,藝術隻是生活的調劑品,而非必需品。
“為什麼跟朋友去,不跟我。”
阮虞微怔,”因為…因為這個票很難弄到,是喜喜求了藝術系學長很久,她當然也想去看看。”
靳憲廷笑意不達眼底,指腹将她不自覺緊咬的下唇分開,“緊張什麼?”
“怕你不高興。”阮虞低下頭,“我也是昨天才得到票,也不清楚你有沒有空。”
“不至于。”靳憲廷吻她耳側,阮虞嫌癢,越躲,他吻得越是兇狠,舔得她癢得求饒,男人才停下,抵在她前胸悶笑,“結束完幾點,我讓王荀接你。”
他總是不由自主想與她親近,阮虞瞥到藏在花束裡的粉色信箋。
長久以來,拴在她心房上的一個結,等會兒就要親自被夏也揭開,她會親自送這束花到後台,給他表白。
内心中的悸動與緊張,讓阮虞心不在焉,望着靳憲廷,“靳先生,你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