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後半夜下了好大一場雪,早晨,阮虞被手機震動鈴聲吵醒。
像是做了一場餘韻未散的夢,空氣裡還殘留有茉莉玫瑰木沐浴液的味道。
她撐住枕頭,肩膀擡起,摸床頭的手機接聽,“靳總經理,你讓我從我爸那裡忽悠來的七千萬到手了,我跟宋喬在你辦公室等着呢,現在我就是你的衣食父母了,就說什麼時候來接駕吧!”
卓明軒口吻嚣張,随時随地大小演。
阮虞沒反應過來,“什麼七千萬。”
始料未及,聽到的會是女人的聲音,卓明軒猶疑了,反複查看手機屏幕,“你他媽一夜變女聲了,改走知性路線?”
靳憲廷早在阮虞開口時,就睜開了眼,撐坐起靠在床頭,伸手接過她握着的電話,“七千萬打到指定賬戶了?”
他此刻沒穿衣服,打着赤膊,鼻梁生的很挺,顯得五官格外深邃立體。
聲音帶着剛睡醒的鼻音,更低沉磁性。
做完之後,兩人是相擁而眠,挨得很近額,聽筒裡卓明軒說了什麼,他隐約能聽見。
“早劃了呀,我還是更想聽剛才妹子的聲音,比你溫柔太多了。”卓明軒大喇喇坐在會客廳小沙發,宋喬在他面前,咬着指甲蓋,來回踱步,“你又犯病了?走來走去晃得我眼花。”
挨了一拳,對面不開腔了。
阮虞依偎在他懷裡,眼皮垂着,還沒徹底醒過來。
昨晚後半夜,車内空間太過逼仄,她很嫌棄,根本不怎麼配合,哭着非要下山。
男女之間刺激的體驗,一旦開閘便要沖破閥門,洶湧奔騰澎湃流瀉,如何關上,怎麼收回。
靳憲廷實在在乎她的體驗,強忍着,開車直奔胡岩公館,等阮虞确定環境舒适,半哄半勸她。
大概是忍耐太久,他沒得到纾解,有些郁結,阮虞被折騰得險些喘不上來氣,男人存留下的痕迹遍布全身。
靳憲廷換了隻手握電話,“你用的什麼理由,從卓叔手裡能借來七千萬。”
中嶽集團内部,高管下屬員工裡,有兩方最争鋒相對的派系,一個是保皇派,看似對靳憲廷服從,聽命,實則是對跟他不對付的董事會成員的人。
另一個是開拓派,站隊的都是靳憲廷自己的人。
兩派鬥争自他上任起,從來沒有停止過,集團内部一度風聲鶴唳,下屬們如履薄冰。
靳憲廷要力挽狂瀾,坐實這個位置,第一把火就燒到了财務部,查出壞賬,死賬兩個多億,财務主管,秘書,會計一并拔起。
董事局裡還未通氣,他鐵面無情,更是直接上報了省裡,上面如今想拿中嶽開刀,這個關頭,職務越高,越是不能出差錯。
所以他嚴詞拒絕了宋喬想圍标的違規操作,為了拼業績,讓卓明軒以資金入股城建計劃。
“我說你有了私生子,為了不把事情鬧大,保住名聲,需要一筆錢封住女方的口,送她出國,以及孩子滿月宴的禮金。”卓明軒一本正經,“我爸質疑了我的企圖,沒質疑你的人品,還說,憲廷走到這一步,一定有他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