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虞坐車裡無聊，浏覽電視台文旅部新做的雜志刊物，曝在了工作群裡。
連靳憲廷已經打開車門，坐在了身側，她都未曾發覺。
男人挨近，擁住她，“在看什麼，這麼入神。”
“馬上假期，能不能去滑雪？”她歪過頭，和他臉貼着臉，語調輕柔。
靳憲廷笑了一聲，“月份過了，雪早化了。”
給他展示手機屏幕，頁面是木湖雪場的大海報，阮虞認真，“我同事前幾天剛去過，還沒有呢。”
她在濱市這麼多年，還沒去滑過幾次雪，今年冬天比往年更冷，化雪慢。
木湖雪場原本一個月之前就該閉園，如今宣傳還有最後幾天，阮虞有些心動。
“你不是怕冷嗎？”
阮虞滅了屏，手機揣兜裡，“懂了，你是不樂意去。”
她半張小臉藏進衣領裡，生起悶氣來，頭扭向窗外一聲不吭，蜷在後座椅上，白色長外套一裹，奶呼呼的一團。
靳憲廷發笑，他是輕易不做承諾的人，假期未必抽得出時間去外省，索性先不提這事，“等會想吃什麼？”
“火鍋。”
“太油膩，這時節吃刀魚，清淡養胃。”他建議一提出，還沒專程吩咐，王荀已經迅速變換了車道。
“就想吃辣的。”阮虞撅着嘴，像隻炸毛的小貓，“這裡不是在中嶽，跟我吃飯也不是處理公務，别搞霸權主義。”
靳憲廷忍不住逗她，“我私下也這樣。”
比不過他骨子裡的霸道，阮虞抿嘴不說話了。
男人在車内後視鏡裡跟王荀對了個眼色。
有蔥油蒸刀魚的五星級餐廳，新開張不久，蟲草花，和帝王蟹隻是前菜，刀魚不是市面常見的海刀，湖刀，而是被譽為“長江三鮮”之首的江刀，一條就值好幾萬塊錢。
餐廳老闆跟靳憲廷在早年間在生意有往來，私下特意邀請他四五次了。
以為這次終于成了，靳憲廷親自打電話定了位置，沒想到，他臨時變了卦，定了另一家人氣火爆的火鍋店。
私包裡滾燙的牛油紅湯，在鍋裡沸騰翻滾，經理笑意谄媚，将招牌菜上了一整桌。
男人目光留戀在她吃得绯紅豔麗的嘴唇，“高興了？”
“高興。”
阮虞眼睛水汪汪的，靳憲廷伸手捏了捏她飽滿圓潤的耳垂，指腹粗糙薄繭刮得她半邊身子，有些酥麻。
經理又叩門而入，手裡托着紅酒，在桌旁擱下兩支高腳杯，畢恭畢敬，“靳先生，這瓶老幹紅，是我們老闆的心意，請笑納。”
她正要啟開瓶塞，靳憲廷不愠不火制止，“簡單吃個飯而已，别整這些不實在的，撤下去。”
“老闆交代過，這恐怕…”經理逗留在原地，面露為難，視線瞟過阮虞。
她正低頭抿着烏魚的細刺，垂下的眉眼像玉蘭，百合花的氣質，老家慶市在西南，火鍋很出名，她好這一口。
靳憲廷杵滅煙蒂，面色微沉，“還不撤，是準備坐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