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虞心中大驚,她沒那麼多心眼子,這幾天實實在在擔心壞了靳憲廷,哪裡想得到其他。
電視台也沒去幾次,隻想着怎麼把靳憲廷那晚失掉的血補回來。
熬更守夜的炖湯,往醫院送,盼望着他能快點好起來。
至于這場車禍,男人沒主動提,她以為隻是一場過于湊巧的意外。
“那晚的車禍是卓先生策劃的嗎?你跟憲廷不是自小就要好的夥伴,為什麼要這樣傷害他?”阮虞轉頭盯着卓明軒,溫潤如玉的皮囊之下,有着被世家大族寵壞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禍心。
卓明軒對上她眼睛,氣息逐漸平穩下來,“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因你而起的…”
“明軒!”宋喬是帶着歉意來看望靳憲廷的,她自尊心破碎的那一刻,心裡确實恨過阮虞,但看到新聞的那刹那,又慌了心神,“阮小姐,對不起,請你一定照顧好憲廷,我先帶明軒走了。”
宋喬拽着他走到門口,卓明軒回頭,欲言又止,最終什麼話也沒說。
過了一小會兒,護士小跑進來,關閉床鈴,沒等她詢問,阮虞先開口,“靳先生傷口崩裂了,請重新換藥。”
護士準備着用具,“好的,靳先生您方便的話,請脫掉上衣。”
阮虞幫他解開病号服的衣扣,“卓先生說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是不是本來受傷的應該是我?”
護士又示意阮虞解開男人腰側的繃帶,她照做,動作小心謹慎,紗布與縫合後又崩裂的創口粘糊剝離開時,靳憲廷喉嚨裡一聲輕微的低吼,“阮虞,我很慶幸你沒有受傷。”
她抿唇,不言語了。
酒精和藥粉撒上時,靳憲廷腹溝緊繃,肌肉虬結的青筋脹起。
護士口罩下的臉羞得通紅,“玻璃本來就劃得很深,盡量不要再出現開裂的情況了,很不利于傷口恢複的。”
“好。”阮虞送走護士,靳憲廷已經穿好了衣服。
她進病房裡,拿了外套和挎包,“今天錄播第二期節目,我得回電視台了,傷口注意别沾水。”
又望了一眼桌上擺着的豐盛菜肴,每一道都是大酒店裡火爆的招牌菜,比她做出來的賣相好很多,“無論是卓家,還是宋家,拿出手的好東西,憲廷,别浪費。”
她轉身,擰門把手。
“阮虞,我剛才換藥痛得很。”靳憲廷雙手搭在膝蓋上,笑意很淺,目光流連在她嘴唇,“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我才起來,沒洗漱刷牙。”
男人哼笑一聲,“我不嫌你。”
阮虞挎上包,“我嫌你。”
他沒耐性了,用苦肉計,作勢要解開繃帶,“你親不親?”
她隻好折返,彎下身在他臉側親了一口,靳憲廷不知足,擡起另一側手臂,摁住她後腦勺,強吻上她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