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抽支煙出來,“你要是覺得這裡待不了,想換地方,跟我去局裡錄口供。”
肇事司機已被公安控制起來,明顯受過訓練,任憑一切手段套話,他愣是一點有用的信息沒吐露。
在市區大街中心,一場企圖奪取人命的速度與激情,在網絡上引爆不小的輿論。
上面給陳澤的壓力也很大,審訊室問不出來,他來會會這個情緒激動的鄧凇。
鄧凇心裡不僅有劫後餘生的慌亂,也有對事态往不可控方向發展的驚恐,“我要見靳總,是他把我綁來這裡的。”
陳澤冷着臉,“鄧先生,你最好對你的言行負起責任,你的身份是外省一位名不經傳的小商販,為什麼攀咬上靳先生?”
“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清楚。”鄧凇想沖出門,被便衣警察直接攔截,“放我走啊!”
“去哪。”靳憲廷立在門外,面無表情的臉,幾乎無懈可擊,“我送送。”
背着人說話,鄧凇在行,當處在男人極度威壓的氣勢之下,一秒又慫了,“靳總,我們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嗎?我不明白為什麼現在要軟禁我這個地方。”
“不是軟禁,是保護。”靳憲廷氣定神閑,“你确定你出了這個地方,不會發生第二起車禍嗎?或者不是車禍,綁架,威脅,一切皆有可能,鄧醫生有幾條命夠折騰的。”
鄧凇渾身打了個激靈,一瞬間啞火了,坐車上時,差00001秒,那輛車将會把他撞得破碎。
不是送他的司機反應敏捷,他現在恐怕沒精力鬧起來。
陳澤目光犀利,“看來這位鄧醫生,跟靳總确實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他開門見山,“人是我帶到濱市的,我自然脫不開關系,陳隊長的職責是讓肇事者認罪,而并非八卦私事。”
“我對鄧凇了解得多,知道他的仇家是誰,破案的時間也會變快。”陳澤轉頭看向鄧凇,“對嗎?”
後者眼神躲閃,“我就一個小商販,能有什麼仇家?”
“你不是自稱慈銘醫院曾經的副院長?”陳澤洞察秋毫,“據我所知,這家醫院早毀在七年前一場大火裡,如今名存實亡了,就連舊址都蓋上了新樓。”
靳憲廷摩挲着袖扣,觀察鄧凇的反應,他此刻十分安靜,一個字也不說了。
便衣進來,湊在陳澤耳邊說了句話,從他表情瞧不出異常,“審訊有突破口了,鄧先生,如果你想好了,請聯系我做筆錄。”
出門時,陳澤與靳憲廷擦身而過,他似有話講,又沉默了。
王荀從外将門關上,屋内此刻隻剩下兩人,靳憲廷上位者氣勢太足,“錢到了你的賬戶,你該履行你的承諾。”
他眼神躲閃,“我若說出來,你還會保護我嗎?”
男人沒吭聲,面無表情之下帶着威壓,在寂靜的房間,有無形的威懾力,耗着鄧凇,他心裡戰戰兢兢的。
當年事情的真相,太驚世駭俗,否則鄧凇不會被迫舍棄前途,身份,在外省甘願當一個商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