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軒不似上次在卓國谷大壽上,這般反感提這件事了,“夏槐母親把我倆的生辰八字報給龍秘書長了,說是找靠譜的人算一算婚期,日子還沒定下來。”
“靳總跟阮小姐呢?”龍夏槐淺淺抿了一口,“結婚靠的男人一股腦的沖動,這勁兒要是過了,再相處三四年也隻能是消耗。”
她跟卓明軒算算交往的日子,接近閃婚了。
靳憲廷沒答話,沉默的态度,令阮虞心裡有些不舒适,以前看他就像是謎一般的人物,捉摸不透,阮虞不清楚他真實的想法。
“快了吧。”卓明軒毫不顧忌,“憲廷下月已經宴請了榮老先生,除非重要的事,不然他從不主動聯系他舅舅。”
“是嗎?”她心裡猛顫了下,講不清是竊喜的,還是吃驚的。
真到談婚論嫁的地步,阮虞反而有些手足無措了,過了九月,她才二十三。
如何跟勸服阮風濤,穩住謝歡?
舒喜說得很對,她的确膽子夠大。
靳憲廷将她常吃的菌類,單獨挑出來在空碗裡,放到她面前,“吃掉。”
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也沒有否認卓明軒的猜測。
龍夏槐心裡當然明白,自己的父親,龍榮海跟靳家無論明面上,還是私底下,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隻是再往深了,她不清楚陳年舊事,心裡也盤算不明白,“靳總為何不先帶阮小姐見見靳書記,他是您的父親,無論成家還是立業,父親都是最牽挂孩子的,不是嗎。”
男人臉色冷淡,“也未必所有父親,都是合格的父親。”
桌面之下,卓明軒膝蓋碰了下龍夏槐,意思是讓她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
龍夏槐立刻明白,端起桌上的茶水,“阮小姐,我們女士就以茶代酒,先碰一杯。”
阮虞杯子與她磕了一下,“我以水代酒。”
開了一天會,靳憲廷精神狀态略微疲乏,往杯子裡倒了半杯白酒,混了幹紅,也象征性舉杯示意了下。
卓明軒啧了一聲,“廷哥,這是朋友之間吃飯,你這領導氣質表現得也太厲害了。”
“靳總原本就是領導,表不表現在我心裡都是。”
龍夏槐對靳憲廷,表情裡做足了下屬對上級的謙卑态度。
這樣注重形式,表現。
令卓明軒不太痛快。
他原本是遊戲人間的态度,對于場面上這套始終排斥,認為熟人局,不該有這些虛僞的場面話。
偏偏龍夏槐耳濡目染,最愛搞這一套。
她家教嚴格,受龍榮海限制得多,在心底始終覺得有這樣的一位職務品級的父親,很是得意洋洋。
卓明軒隻顧着喝湯,也不接話了。
“真的要結婚了?”靳憲廷注視着他表情。
“真結。”他笃定了。
靳憲廷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選好日子,我随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