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孔上出現一抹毫無主意的灰敗神色,何玉垂下眼簾,“靳先生,我不過二十五,看在我做了這麼多事情的份上,這件事能不能拜托您出面幫我安排,卓董的耳目我逃不過,您或許有辦法。”
“你下定了決心?”信封鎖入抽屜,靳憲廷指間轉着一根煙,在何玉目不轉睛盯着他,肯定點頭時,焚上了。
“何小姐也在。”阮虞推開書房門,語氣是客氣興奮的,表情卻冷淡,“保姆一會買菜回,做蒜蓉生蚝,留下吃飯嗎?”
抽了張桌上紙巾,何玉擦幹眼淚,“阮小姐。”
她情緒不好,身體并不繃直,露出後頸一段纖細白皙的脖子,阮虞在電視台做主播,多少清楚自己的姿色有幾分。
卓國谷金錢堆兒裡的創一代,接觸過的女人,不論正經還是歡場的,數不勝數,何玉姿色不算上乘,嘟嘟唇生得有特點,難得的俏麗風情。
靳憲廷滅了煙,起身推開窗戶,讓煙味全飄散出去,“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才。”
她答案敷衍,男人回頭,阮虞壓根不看他,“何小姐,是卓董有什麼指示讓你跟憲廷傳達嗎?”
“阮阮,與你無關。”
她将手裡的購物袋撂下,返身,砰地關上房門。
高價外聘的保姆姓盧,剛巧買菜回,之前也做營養師,月嫂,可謂集十八般武藝于一身,客客氣氣的,“阮小姐,你有孕,别動氣。”
“我沒生氣。”
阮虞在盧嫂面前,不過十九二十的年紀,她經曆多,之前在一家上市企業老闆家裡做工,豢養的是一位藝術院校的女學生。
對于有錢有勢男人的私生活,盧姨見怪不怪,隻是觀察阮虞無名指的素圈戒指,靳憲廷同樣有一隻,認為他們正處在感情甚好的時候。
何玉從書房走出,目光瞥過坐客廳沙發上的阮虞,她悶聲不響在吃酸奶凍,“阮小姐,打擾您了。”
她淡淡的,“不打擾。”
聽到大門關閉的輕響,靳憲廷緊随其後走出,換上了絲絨睡衣,“怎麼了?”
“沒怎麼。”字是一個一個往外蹦的,阮虞不痛快寫在表情裡。
男人含笑看着她,清楚她憋不住事的性格,也不多問。
阮虞轉頭,“你什麼時候跟卓董的秘書,關系走這麼近?”
“還帶回家裡。”
“你多想了。”靳憲廷抹掉她嘴角,酸奶凍殘留的白沫,“她被卓董監視起來,希望我能幫忙。”
阮虞繼續,“幫什麼忙?”
“她懷孕了。”
阮虞神情一變,“你的?”
“這話過腦子了嗎。”靳憲廷瞥她一眼,伸手摟她肩,“我交這麼多公糧,哪有精力分給别人。”
“是卓董的?”阮虞瞪圓了眼睛,“卓董六十五歲壽辰剛過,讓一個小他四十歲的女孩子懷孕了?卓先生的父親,看着表面儒雅,實則内心油膩至極。”
靳憲廷沒開腔,态度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