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虞見她狀态不對勁兒,火速下車。
“夏槐。”陪她蹲在車前,阮虞撫摸她肩膀,“樓上發生什麼事了嗎?”
龍夏槐返身緊緊擁抱住她,下壓的全部力氣,險些讓她整個人仰倒在地上,“阮虞,明軒不是真的想跟我結婚,他喜歡的人是宋小姐,不是我…”
阮虞皺眉,“怎麼會,你們明天就要舉辦訂婚宴啊。”
“他親口承認,沒有一個女人在他心目中有宋小姐重要。”
眼淚像是暴雨,抹也抹不完。
龍夏槐腦海裡全是卓明軒說這通話時,表情的真摯,小心。
這是他在雙塔頂樓的花園裡,在燭火搖曳,布置得滿目溫馨的求婚現場,也未展現出的情緒。
“又是宋小姐…”阮虞呢喃一句,“夏槐,這裡是行車道,比較危險,你先跟我上車吧。”
龍夏槐仿若被抽走了周身力氣,被阮虞半推半扶進車後座,從手托裡抽出紙巾給她擦眼淚。
“别哭了,你哭得我心要碎了…”
前幾日,還是笑逐顔開,沉浸在即将訂婚,結婚的喜悅裡,阮虞抿着唇,在她情緒激動的時候,也不知如何勸慰。
車窗被叩擊了幾下,靳憲廷極其嚴肅的面孔徐徐清晰,“人在車上?”
“龍小姐嗎?”阮虞側身,露出龍夏槐身軀,“在我車上,她跟卓先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人在車上就行。”靳憲廷看了眼龍夏槐,她哭得厲害,“龍小姐,明軒對宋喬,是關心則亂。”
“靳總,你也知道是嗎?”她斜楞着通紅的眼,此刻對他的懼怕通通消失不見。
靳憲廷到底比卓明軒沉得住氣,表情上從不洩露半點情緒,“我不知情。”
龍夏槐紅腫着眼睛,“阮小姐,不好意思,可以讓我單獨待一會嗎?”
醫院外暮色黑濃,阮虞站在靳憲廷身邊,他神色也不太好看,覆蓋着一層陰霾。
她詢問,“你不在,宋夫人的後事…”
“楚筠到場了。”靳憲廷透過厚重的車窗,看清龍夏槐在打電話,情緒平複了許多,“他接手這些事,我就不插手。”
阮虞又想開口,靳憲廷率先,“頭暈嗎?你沒吃多少晚飯。”
“不暈。”她撫了撫額頭,眼神裡的探究溢出,“憲廷,卓先生…”
“他不清醒。”靳憲廷不願她憂心了解這些事,手摸上她腰,輕柔地撫捏,“結束之後,回家早點休息。”
阮虞嗯了聲。
無論卓明軒與龍夏槐感情好,能通過她,透露出龍榮海的行蹤,感情不好,龍榮海與卓家也面臨決裂。
唯一的寶貝女兒,受了委屈,龍榮海不可能不表态,他若是顧全大局,私下對卓國谷也肯定意見叢生,靳宥宗的舊改計劃,拉攏的民營企業巨頭,是卓家。
這其中的水,會變得多渾多亂,靳憲廷不知道,不過他的目的,就是攪混攪亂這一缸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