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靳憲廷挽上袖口，态度謙和與他們握手，“阮阮跟我已經訂婚了，沒能及時告訴你們，我很抱歉。”
謝歡瞪眼，“訂婚？”
場面氣氛有一瞬凝滞，唯獨靳憲廷氣定神閑的，“我對阮虞是真心…”
男人氣勢逼人，謝歡也是咬緊牙關，還沒等其他人反應，揚手就是一巴掌。
也沒真的敢打上去，家裡也做生意，混小半個資本圈，對靳憲廷顯赫的地位多少心裡有數。
他這些年有很多身份，稱呼也多，靳處，靳總總經理，靳先生。
指間擦過了他半張臉，這一記耳光聲音發悶，阮虞吓了一跳，沒思考就沖到靳憲廷身前，被男人拽住手腕，截住了，“阮阮。”
下一刻，謝歡爆發了，“阮阮才多大，今年不過23歲，是被我跟風濤供養這麼大，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你這個年紀，到這個位置，心裡難道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阮阮不經世事，你也糊塗嗎？你是不是用什麼下流的手段逼迫她，控制她了…”
“小歡，你冷靜點。”阮風濤摁住她手，讓她别往下說，“阮阮的個性雖然不算剛烈，但也不傻不笨，你話先别說得這麼絕對。”他擡手示意，“阮阮坐飛機累着了吧，先坐下吃口飯吧，靳先生，你也請諒解，我老婆身上掉下的一塊肉，也是辛辛苦苦拉扯這麼大，剛才是關心則亂了。”
“無妨。”靳憲廷濕紙巾擦了下臉側，拉開阮虞身側的桌椅，“阮阮，先坐。”
阮虞偏頭察看，謝歡氣急了，下手挺重，在他脖頸處留下了紅痕，“真的不疼嗎？要不要處理一下。”
“小事。”靳憲廷輕聲回應。
“靳先生，你跟阮阮是怎麼認識的？”阮風濤性格柔和，詢問看似不溫不火，“相處了多久？靳先生身邊應該是不缺女人，為什麼偏偏選中了我家阮阮，實話實說，我家阮阮有才華，形象氣質也出衆，可是對比起你的家世背景差得不止一星半點兒，你對阮阮的真心有價值嗎？”
“爸。”阮虞端坐，“有什麼事你問我吧，我對憲廷也是真心的，關于我們之間的所有事情，都來自于我的自由意志。”
謝歡拍了下桌，“你才多大，能對自己負責嗎？年紀輕輕的，敢未婚先孕，你腦子裡是怎麼想的？”
“我成年了。”阮虞不急不緩，“這件事我能自己承擔後果。”
謝歡氣又不打一處來，好多話憋在心裡，說不出來。
阮虞剛進門，謝歡已然發現她比從前更容光煥發了，感情裡的狀态是騙不了旁人的眼睛。
她越發豐腴，整張小臉白裡透紅的嫩，好看。
至少，跟靳憲廷在一起，是沒被虧待。
可這是仰仗于男人還有感情，可心是瞬息萬變的，謝歡是憂慮一個原本就獲得社會資源傾斜的男人，倘若沒了感情，阮虞該何去何從。
就是堵上整個家庭，這也是一場毫無勝算的戰争，世俗意義上的高位，在某種程度上，意味着坐莊的、發牌的、設立規則的、裁定輸赢的，甚至決定要不要繼續玩下去的都是靳憲廷。
她在謝歡和阮風濤眼裡，隻是一個沒有籌碼的玩家，被誘惑到賭桌旁，身不由己，指不定最後還必須背負所有債務。
謝歡不需要阮虞的任何态度，将矛頭轉向靳憲廷，“靳先生，阮阮想做什麼，我們都支持，但是女人這輩子，最重要的兩件事，就是婚姻和生兒育女，我想請問，你能履行什麼樣的保障，能讓阮阮安安心心的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