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她奶總是順手去摸錢盒裡的找補的零錢,揣進自己兜裡,搓搓麻或者去買鹵味兒。
謝歡氣得不行,說她偷。
她奶覺得兒媳婦話說得過于嚴重了,兩人就因為這事兒,吵了好幾次,之後又因為骨子裡重男輕女,對阮虞和阮哲區别對待,謝歡跟她關系不遠不近了。
“哎喲,我的乖孫女回來了,這些年見你一面真是不容易,之前我還是在電視上看到你了,是有出息了。”阮秋蘭進門,将買來的螃蟹擱在洗手池,馬不停蹄拉起阮虞的手,視線不斷端詳着,“歡啊,你快去把螃蟹收拾了,我早晨特地選的大閘蟹,還活蹦亂跳的。”
謝歡遲疑了一下,挽起了袖子,“好的,媽,你快點坐。”
“就是可惜我的幺孫這次沒跟着回來。”阮秋蘭歎口氣,“去這麼遠的地方求學,也真是不容易,男孩可不比女孩,女孩早晚是别人家的,架不住以後胳膊肘往外拐…這位是?”
阮秋蘭剛坐下,才瞧見沙發上坐着的靳憲廷,客廳裝飾重新布置過,是大紅色的沙罩子,羊絨毯,和窗簾。
阮風濤不喜歡過于張揚,花裡胡哨,謝歡也保留他這些喜好。
這是頭一遭換風格。
男人沉浸其中,顯出幾分意氣風發的懶散,原本倚在靠背上,随後緩緩坐直了,“奶奶您好,我是靳憲廷。”
“靳憲廷…”阮秋蘭重複喃喃,“歡,你們家有這号親戚嗎?”
她不斷打量靳憲廷周身的派頭,絕非普通人的氣度,語氣顯得分外客氣,“你是風濤國外的大客戶吧,哎呀,他近來生意發展得可好了,跟他合作肯定沒問題。”
“媽。”謝歡停下處理螃蟹的動作,“你認錯了。”
靳憲廷不急不緩糾正,“我是阮阮的未婚夫。”
又是幾秒鐘的沉默,阮秋蘭目光在他與阮虞之間來回徘徊,“阮虞的未婚夫!”
“歡,風濤,子女婚嫁,這麼重要事情你們怎麼從沒向我提過?”她雙手一攤,驚訝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