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撂下了兩個字,之後電話毫不猶豫挂斷了,但卻如同一枚石子,投入湖中,在安玉心裡泛起了層層疊疊的漣漪。
…
濱市降臨第一場初雪後的月末,阮虞剛做完孕檢,快三個月的肚子,顯懷尚不明顯。
厚實的冬裝一裹,瞧着仍舊纖細,薄片兒似的,每日吃營養師搭配的餐食,細看整個人圓潤,唇色更有氣色。
“靳總今日在集團做述職述廉報告,估計會議要開到下午五六點鐘,沒時間陪您吃晚飯了。”
王荀開車到電視台接她。
雖然主任沒正式通知她新節目的事,不過一些市台内的主持活動,仍舊通知阮虞參加。
她剛從會場主持完市裡舉辦的小型峰會,搭檔是位新晉男主持。
這段時間,見到林希銳的次數少了許多,他像是突然有了事業心,按時打卡上下班。
午休時,會到大廳茶水間,買杯速溶咖啡,除此之外,再沒别的交集了。
“我約了喜喜在附近吃海鮮自助。”阮虞舉着面小化妝鏡,擦掉口紅,“他來不來都沒事。”
王荀從後視鏡看她一眼,又一眼,“阮小姐,您最近上班出門還是應該謹慎小心些,靳總在集團裡的舉報材料,不是空穴來風的。”
她動作一頓,“是有人想壞他嗎?”
“這我不清楚。”王荀猶豫再三,還是說了,“靳總三四年前,在紀委做組長,那年出了個大新聞,高速黑工程鋼筋斷裂,三死七重傷,這案子從公安到檢察院,最終仍舊移交到了他們手裡,明顯裡面有貓膩,具體情況我記不清了,他那時候為了調查這件事違反了紀律,通報批評寫了檢讨,估計就是拿這個說事兒呢。”
阮虞疑惑,“這不是他任職中嶽總經理期間的事情。”
王荀搖頭,“真有人想壞靳總,千絲萬縷的聯系也能找上來,但他不怕這些,隻是阮小姐您,現在情況比較特殊,要多警惕。”
她點頭,手往大衣裡探,小腹是微微有弧度隆起了,孕早期許多犯惡心,頭暈的症狀。
也逐漸消失了。
她現在酷愛吃酸鹹口的食物,預訂的高端海鮮自助裡,有她最愛吃的刺身。
營養師叮囑過食不能過量,她一直很控制,放下筷子,看着舒喜大快朵頤。
“最近中嶽有什麼異常嗎?”
舒喜兩頰塞得鼓鼓的,“說是過段時間巡視組會進駐,但隔三差五就有這個風聲傳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感覺比平時忙了點,年末了嘛,到結算的時候了。”
阮虞喝了口熱茶。
“你不餓嗎,你不餓,寶寶還餓呢。”
“我不能吃太多。”阮虞解釋,從手機裡翻出拟好的今日菜譜,“隻能按照這上面的吃,沒吃到的晚上加餐。”
“這是給靳家養太子爺呢。”舒喜開玩笑,從帆布包裡掏出一隻小巧的紅色荷包,“我媽去寺廟求的,送給小阮虞的,可以保平安去疾氣,等他出生就可以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