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動作太突然,她被吓了一跳,瓶身傾斜得嚴重,酒液瞬間倒了出來。
“靳先生。”安玉幾乎下意思的喚了聲,是在喉嚨裡徘徊了無數次,卻沒說出口的稱呼。
靳憲廷低頭在看手機,擡眼沒什麼情緒地看了眼狼藉的桌面,“趕緊收拾幹淨。”
“不好意思,楚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安玉遞給他紙巾,擦拭被酒液染上的袖口,“我幫您送去幹洗,洗不掉原價賠給您吧。”
“這件西服,你半年工資都不夠貼這一顆貝母袖扣,怎麼賠。”楚筠實則不以為然,仍就逗她,“除非你能請動靳總賣我個人情,我最近在追女人,她想要華北商業峰會一張邀請函,這件事靳總能幫我搞定。”
楚筠是故意把安玉架在兩難的境地裡,好試探靳憲廷是否也有那方面的意思。
他向來不跟自己不感興趣的女人拉扯。
能在靳憲廷身邊,見到安玉第二次,他就覺得有意思了。
靳憲廷哼笑,“楚家生意發展得如日中天,一張入會邀請函,怎麼還需要我引薦。”
“我也是給安小姐一個台階下。”楚筠又捧着她,“白白糟蹋了這件衣服,我心裡也不痛快。”
靳憲廷看了眼她一眼,“可以。”
這是安玉第二次跟他見面,相處在同一空間内,兩人第一次對視。
男人眼眶深邃,讓人難以琢磨。
安玉險些忘了喘氣,“我笨手笨腳,隻會彈琵琶,還是讓經理進來上菜吧。”
“不必。”靳憲廷仰頭喝光了杯子裡的酒,兩側腮骨被幹紅刺激得鼓了鼓,“你不是想見我嗎,坐下來一起吃。”
楚筠眯起眼,琢磨不懂靳憲廷到底什麼态度。
這頓飯,安玉也吃得雲裡霧裡,全程心跳加速,腦子飄飄然,幾乎沒聽他們讨論了什麼。
她對資本,金融圈的發展絲毫不感興趣,而靳憲廷公事公辦,完全沒提起他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