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濱市又開始落雪,洋洋灑灑,白沫似的覆蓋在地面。
靳憲廷在休息室喝了口速溶咖啡,味道不太好,直至涼透也沒飲下第二口。
期間,安玉給他發消息詢問他在哪裡,有意發了張穿性感睡衣的照片,半分鐘内又撤回,謊稱發錯了。
對尋常男人,既有誘惑的意思,又對這樣的照片能勾起好奇心。
她的确有勾人的小聰明,也從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但靳憲廷無動于衷,完全不過問。
之于安玉而言,他如同最冷漠的獵人,一開始隻需稍稍抛餌,盡管一千個無情,一萬個壞,其本身的能力,地位,樣貌的組合,在女人堆裡依舊炙手可熱。
安玉在宿舍上鋪翻來覆去的琢磨。
她桌上堆滿了高奢的禮物,在同學面前,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也逐漸有别的心思了。
一個男人送你禮物,甚至裝扮你出席公開場合,私下卻從不搭理。
安玉忍不住又打開搜索引擎,網頁跳轉出阮虞的資料。
男人忽冷忽熱的本質,是因為他身邊有另一個女人,而溫玉隻是她的替代品。
猜不透男人的心思,溫玉隻能憑借本能去做。
阮虞從主任辦公室出來之後,直奔辦公室,靳憲廷還等在那裡,翻閱着公文包裡的資料。
“等久了吧。”牆上的指針走到六點,比她平日下班時間晚了一小時,阮虞換了平底鞋和自己的衣服才過來,“今晚有應酬嗎?”
“沒有。”窗外雪地反光,映得休息室亮堂堂的,此時空無一人,隻有靳憲廷揭着資料一角,阮虞一靠近,他掌心反扣在她腰間,将她緊密壓向自己,“過來,我靠一會。”
靳憲廷高挺的鼻梁埋在她胸前,手掌流連在她小腹,“你身上有特别的味道。”
“什麼味道。”阮虞扶着他頭。
謝歡耳提面命,頭胎金貴,要好好養身體,能繼續到電視台上班,也是阮虞争取來的,她平時也仔細,帶妝時間不會太長,也不噴香水。
“奶香味。”靳憲廷悶笑,“婚期在下個月底如何。”
摩挲他粗硬發根的動作漸漸慢下來,阮虞抿唇,不言語。
“你不喜歡大着肚子穿婚紗,覺得不好看。”男人擡起眼,注視她,“婚紗也改好尺碼了,我盡快準備。”
“可是你父親…”
她自然是激動的,期待的,也知道橫亘在他心裡的刺。
“我會解決。”
“怎麼解決。”阮虞一本正經,“你什麼都沒有告訴我。”
靳憲廷壓低聲,“單憑我一己之力,不能與他的權力抗衡,但中yang巡視組月中入駐,我隻需要收集罪狀,會有人幫我遞上去。”
阮虞手指蜷緊了,“這件事,危險嗎?”
“不危險。”靳憲廷握住她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