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官宣了?”卓明軒拾起台球桌上,久打不進的黑8,在手心一下一下的颠,“剛才那女人叫什麼名字來着?”
靳憲廷手指捏着一支細雪茄,在挺拔鼻闊下嗅聞,“前段時間,一輛摩托在我面前爆炸,我反應快了一秒,隻燒壞了西服,治安大隊給出的原因是油箱自燃,你覺得呢?”
身處在豪門的卓明軒,是卓家獨子,父親慣着,母親寵着,命裡沒有争強好勝的兄弟姊妹,更談不上參與爾虞我詐的商場。
但也耳聞過這些手段。
“說是巧合,以你的性格肯定不相信。”卓明軒雙手交疊在胸前,“你跟靳書記鬥法,他不出手,知道你們父子之間交惡的人,也會幫他動手,要麼是真想取你命,要麼就是威脅警告,啧啧,憲廷,我開始有點羨慕我自己了。”
“羨慕什麼?”靳憲廷挑眉看他。
“羨慕我有爹媽疼愛。”黑8被卓明軒随手擲入袋中,“袁少爺,咱們繼續。”
袁熙業聽他們這一席話,面上若有所思,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從架子上取下一支球杆,“廷哥,不加入我們嗎?一顆球三千,黑8五千,玩個樂子。”
靳憲廷拒絕。
“也行,很久沒見廷哥了,你指點指點我球技有沒有進步。”袁熙業收回手,輕笑。
裡面的人聲低沉了許多,隻能聽見九色球撞入袋中的清脆響聲,安玉才小心翼翼收回抵在台球室門邊的腳尖。
沿着走廊問了幾個服務生,才到達酒架上,取了兩瓶人頭馬。
安玉加快了腳步,在途經一個隔間時,連續聽到了玻璃器皿砸地的清脆又嘈雜的響聲。
同時還伴随着一男一女相當激烈的謾罵指責聲。
“你是袁太太,名正言順的太太!你怎麼為這點蠅頭小利,賭上整個袁家,現在外面風聲鶴唳,上面吃不下這麼大個舊改計劃,慫恿我們墊底掏錢,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世立!是你跟我說多跟那些高官太太結交,我在牌桌上送多少錢出去,才套到這麼一個消息,我也是為了拉攏…”
袁太太被迅疾的一巴掌,抽得坐在地上,垂頭嗚咽。
“這是圈套,是做局!你怎麼到現在腦子還不清醒!一旦我們資産被套牢,就是案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不會的,世立,他可是靳宥宗,在省裡擁有最高的權力,他怎麼會做這些事…”
“你是一點内情不清楚,他心有多黑多奸詐,連靳憲廷他親生兒子的母親,自己的老婆都敢…”
服務生推着餐車毛毛躁躁通過時,金屬簍裡刀叉碰撞的響聲,讓安玉聽不清屋内人後面的話。
她微微愣怔了片刻,私心裡是對靳憲廷整個人充滿着無盡的好奇心。
“你等等。”
服務生回頭,生怕露怯似的,整理了下衣着,“小姐,你是在叫我嗎?您有什麼需要?”
安玉擡頭看了眼房号,詢問,“你來這裡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