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年看着秦金枝怡然自得的樣子,好像一開始就知道祖父會尋她一樣。
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去面對秦金枝。
裴太傅到了書房對裴瑾年說道:“瑾年,你先出去。”
裴瑾年正要離開書房,就聽到秦金枝說道:
“他已經過了及冠的年紀,裴太傅将他一直保護在空中樓閣,等你入土以後誰來保他?我嗎?我身邊可不留弱者跟懦夫。”
秦金枝的話算的上是十分難聽了。
若依以往,裴清肯定掉頭就走。
可是前幾日的事,已經讓他知道,秦金枝是一個不可輕視的小輩。
不,不是不可輕視,是完全不能輕視!
裴雲霄的死,是他心中永遠無法消散的傷痛。
也正是因為這份愧疚,他才再也沒有勇氣待在東宮。
一想到被他親自教廢的太子,他就能想到裴雲霄那張意氣風發的臉。
世家腐敗,爪牙趴在晉國的身上蠶食!
我要肅清這些爪牙!
讓百姓不再流離失所!
讓晉國真正的安居樂業!
裴雲霄這些豪言壯語仿佛還在耳邊!
“父親!世家權力過大終有一日會成為禍端!”
“父親,難道我們的家族榮耀是要踩着百姓的屍山血海才能得以續存!”
“這不是我想見到的天下!”
那天剛過小年,天空下着小雪。
跟爆竹聲一起響起的是裴家人的哀嚎。
那具渾身濕透已經被凍僵的屍體,裴清無論如何都不能将他的臉與自己那最驕傲的兒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