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年有些拘謹的坐到秦金枝的對面。
他開口道:“郡主,您叫我來是有何事吩咐?”
秦金枝看到他的樣子倒是有些新奇,“你如今倒是恭敬。”
裴瑾年起身,“過去是瑾年井底之蛙,眼光狹隘,江南之行所思所見才知郡主這些年所做之事乃大義之舉,裴瑾年為之前的所做所為想郡主賠罪!”
秦金枝輕笑,“行,這禮我受了,今天叫你來是讓你去做件事。”
裴瑾年恭敬的說道:“郡主請講。”
秦金枝将一個墜子放到裴瑾年面前的桌子上。
“長甯巷住着一個姑娘,是崔廷養在外面的,我要你幫這姑娘去告禦狀。”
裴瑾年眉頭緊皺,“郡主所說可是崔丞相家的二公子?”
秦金枝慢悠悠的喝着茶,“自然。”
裴瑾年有些遲疑的說道:“不知這姑娘是要告什麼?”
秦金枝勾起一邊嘴角,“自然是要告崔廷誘拐良家少女,始亂終棄了。”
裴瑾年沉默了半晌,“瑾年有一事想問郡主。”
秦金枝笑笑,“沒錯,那姑娘是我的人。”
裴瑾年一愣,秦金枝的坦蕩讓他無所适從。
秦金枝看着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
她笑着看向裴瑾年,“裴瑾年,本郡主以為,你下了一趟江南便應該知道,你們裴家投靠了我,從此便跟光風霁月再無關系,覺得我手段陰險,不夠光明磊落?實話告訴你,以後你們裴家要為我做的髒事還多着,這就受不了,我憑什麼扶植一個廢物?”
裴瑾年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他這次下江南已經見識到了很多陰暗面,也知道了為什麼秦金枝會如此看不起他。
他被家族保護的太好,他若是溫室的花朵。
那秦金枝便是在狂風暴雨中成長為龐然大物的食人花。
秦金枝陰險狠毒,卻足夠坦蕩,比那些藏在暗處的僞君子好上百倍。
裴瑾年有些難堪的說道:“瑾年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