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枝回頭看了裴瑾年的臉,又把頭轉了回來。
“裴瑾年,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甯靜,你以為殺一些崔家人,讓崔丞相跟禁足便是已經達到目的了麼?”
裴瑾年聽後恭敬的說道:“瑾年愚鈍,還請郡主賜教。”
秦金枝倒是不怪他,裴瑾年剛剛接觸朝堂,連當一把好刀還都不會。
“崔廷的事一旦有了結果,陛下便會下旨讓你上任京都府尹,記得多找些盟友。”
裴瑾年看着秦金枝離去的背影,腦子一陣轟鳴。
今日敲登聞鼓,不僅是對抗崔家的引子,更是為他上任京都府尹造勢。
一個愛民如子的官員,做到那個位置。
民心啊。
太陽懸空,裴瑾年卻寒冷無比。
跟秦金枝接觸的越多,他便越加恐懼。
這種恐懼源于他越來越清楚他與秦金枝思想上的差距。
他回到裴府,甚至沒有處理傷口就來到裴清的書房。
裴清立刻叫小厮去喊府醫。
“崔相受罰了?”
裴瑾年沉默了一刻,“祖父,今日參崔家的翰林院學士之中,我看到了不少您的門生,這一開始就是您跟郡主做的局?”
裴清讓裴瑾年坐下,“朝堂鬥争一向如此。”
裴瑾年又是一陣沉默,“祖父,你會不會覺的孫兒太過無用?”
裴清深呼一口氣,
“你被我保護的太好,朝堂的陰暗我從未與你講過。
可郡主不一樣,她暴露在烈陽下,又置身于黑暗之中。
這京中小輩無一人能勝她。
她若沒有這樣的能力,早已被吞噬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