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麗氣笑了,“什麼鬼?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要臉?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受傷了,我們還真得給你道歉咯?”
“慎麗,閉嘴。”褚嫣依舊背着臉,聲音淩厲,拽起她的胳膊就要走。
“都不許走!”
晁雲津喝止她們,“褚嫣,你越來越不像話了,如果叔叔阿姨知道你在學校霸淩同學,你猜他們會”
“雲津。”
身後傳來沉穩的少年音,居然壓過了晁雲津發飙時高亢清亮的呵斥聲。
不是從音量上,而是從氣勢上。
晁雲津轉頭,皺眉。
“阿姨,您怎麼把小白推過來了?”
謝母安岚長了一張國泰民安的臉,人到中年依舊保養得當,氣色紅潤,眉眼常挂着笑意,沒有半點豪門闊太的距離感。
“是郁白讓我推他過來瞧瞧,這些都是你同學吧?”
安岚笑着,将輪椅固定在草坪上。
輪椅裡的男孩讓慎麗和喬思雯同時看呆了。
男孩皮膚冷白,細碎的劉海垂落額際,整張臉帶着一種病态的俊美,眉眼卻很溫柔。
她們定在原地,忘記了長久盯着一個人看有多不禮貌。
比起禮不禮貌,她們心裡已經被一種扼腕歎息的情緒占滿,分不出心思管其他。
可惜,太可惜了。
這樣玉質金相的少年郎,卻隻能坐輪椅
褚嫣還站着不動,背影顯得固執冷淡,一左一右拉着兩人胳膊,扽了半天,沒扽動,恨不得自己一個人走。
身後再次傳來少年幹淨清潤的嗓音。
“雲津,你誤會她們了,我剛才遠遠目睹全程,是這位跑步的同學沒留意前方,不慎撞上去,雙方說的都沒錯,你不該為難她們。”
“不是,小白,你不知道,”晁雲津瞪着褚嫣的背影,“這丫頭一直看不慣小舒,肯定是趁着我不在學校,又欺負她”
褚嫣冷着眸子驟然轉身,晁雲津話說到一半,噎住。
因為看見她眼尾和鼻端都泛着紅痕。
她還委屈上了。
可是他又發現她根本沒看自己。
她盯着小白做什麼?
輪椅裡的少年目光同她交彙,面含善意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