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被來賓團簇的男孩面如冠玉,單看臉,還比雲津漂亮些,再論氣質,和雲津各有千秋,其他的
她不免要落俗,加入所有看見少年就免不了感歎的隊伍裡——可惜了。
這三個字,恐怕要貫徹這孩子的一生。
晁雲津倒沒有替發小感到被冒犯,隻是面容稍顯嚴肅了些,學着大人的模樣歎氣。
“他小時候比我還皮,從樹上摔下來,不敢跟家裡說,耽誤了就醫,踝部落下病根,就”
“嚴重到要坐輪椅的地步?”嚴秀麗驚詫,脫口而出,又被她丈夫冷着臉一扽。
晁雲津眼睛也往主桌方向一掃,這回換上無奈的笑容——還是仿着大人的模樣。
“也是能走路的,就是有些跛,被同齡人笑話過,後來就不肯走路了
“現在是必要時候才拄拐站起來,其實走得算很自然了,隻是他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關。”
“哦喲是這樣。”
嚴秀麗有點同情地搭腔,她丈夫也不說話了,臉上沉肅下來。
“叔叔阿姨,那沒什麼事我就去招待人了,你們随意。”
“诶,好,你去忙。”
晁雲津一走,嚴秀麗有些得志地看丈夫。
“看看,雲津多關心嫣嫣,還專門來問。這兩個孩子打小就登對,我的眼光果然不錯,嫣嫣小時候還說非他不嫁呢,你記得麼”
男人冷哼一聲,臉上倒沒有十全十的反對意見,隻是有一點悻悻的不依不饒。
“你也别像防賊似的防着修言一家,她又不是拎不清的人,否則也不會教出媱媱這樣乖巧的女兒,有這閑工夫,多管教管教你女兒,看看慣成什麼樣了。”
說到這個又得吵架,嚴秀麗深知眼下不是對線的場合,總不能讓外人看他們夫妻的笑話。
她白了丈夫一眼,徑自回到席位。
剛坐下,右手邊的女孩就替她添茶水。
“舅媽,您和舅舅剛才去哪兒了?”
嚴秀麗換上面具似的淺笑,“沒事兒,看到别桌的熟人,去打了個招呼。”
“媱媱,你怎麼一點眼力都沒有?剛才應該跟着你舅舅舅母去認認人,這孩子,一點都不大方”
說話的是褚媱的媽,褚耀邦的嫡親小妹,褚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