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忘記買花和水果了。
空手過來,算哪門子探望。
園丁突然按了下胸襟的位置,然後低聲說一句“好的。”
褚嫣這才發現,沿着他的胸襟往上,脖頸處露出一段透明電話線圈,再往上,右耳戴着一枚耳麥。
不愧是謝宅。
連園丁都配備實時通訊裝備。
“褚小姐,歡迎您來做客。”
左右兩扇電動鐵門突然緩緩打開,園丁以一種迎賓的姿态躬身攤手,讓出一條道路來。
褚嫣愣了愣,對于園丁前後不到半分鐘的态度轉變感到驚奇。
有安保人員出來引導徐叔去停車,褚嫣被園丁領着穿過草坪,繞過噴泉,終于進到門内。
沿着波光粼粼的懸浮橋走進中庭,她不動聲色打量謝家别墅的裝潢,有點自慚形穢。
到底是做高端酒店生意的家族,這審美放到十年後都不過時。
同樣是面積相仿的别墅,拿自己家一對比,似乎硬裝軟裝都差了點味道。
如果父親公司未來新開發的樓盤參考這棟房子的部分設計算不算剽竊啊?
她還在想入非非,突然聽到頭頂傳來聲音:
“嫣嫣。”
她擡頭望上去,清冷矜貴的少年站在二樓圍廊,一隻手搭在無邊框玻璃欄杆上,全透明的圍欄設計,因此得見他的衣着全貌。
他似乎剛洗過澡,發尾帶着濕漉漉的水汽,可能是為了見客,所以上身套了一件略寬松的襯衫,下身卻仍是面料垂順的淺灰色居家褲,從褚嫣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腳,不過她猜他穿的是拖鞋。
謝郁白就是謝郁白,能把濁世公子和下凡谪仙兩種氣韻融于一身,世間罕見。
褚嫣呆立在中庭裡,就這麼仰頭盯着他看,半張着唇,沒有任何表情管理的自覺。
謝郁白眉眼的笑意漸深,染上兩分無奈,又喚了她一聲——
“嫣嫣,要不要上來?”
褚嫣這才發現他的嗓音裹着病氣,帶了薄薄的鼻音,但聽起來似乎更性感了。
“要!我這就上去。”
她低頭捂住發燙的臉,一口氣鑽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