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有一次,爺爺險些中風。
褚嫣是在褚修言剛才哭訴到一半,才想起那天的場景。
同一張喪氣的哭臉,耳熟的話術,喚起她關于元旦這天爺爺暈倒的全部記憶。
現在回想起來,上輩子這家人的自導自演就存在很多破綻,隻是當時長輩們關心則亂,而她這個小輩又傾向于看表妹的笑話——畢竟好不容易有一次,褚媱鬧出比她還難看的場面。
褚嫣此刻冷眼看着褚修言,厭蠢症都犯了,想問問她,既然要騙大哥的錢,為什麼不把細節做的更到位一點?
老爺子是最快反應過來的。
“修言,究竟是怎麼回事?”
語調不再是方才的憂心急切,轉而像一聲沉冷的警鐘,撞得褚修言更加慌亂無措。
“爸我”女人臉上沒了血色,又一副急于撇清幹系的模樣,“是家棟讓我這麼做的,他被逼到絕路,沒臉來求大哥幫忙”
褚嫣沒想到她這麼沒骨氣,三兩下就背叛了丈夫。
褚耀邦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怒不可遏地拽住小妹的手臂。
“媱媱都被你們拿來演戲!你們還算是人嗎?有你們這樣為人父母的嗎?!”
嚴秀麗也氣得夠嗆,從來沒見識過這樣離譜的一家人,她轉頭就一屁股坐到沙發裡,和女兒并肩,冷臉抱臂,一言不發。
這種時候,讓她大哥和父親教訓她就夠了,免得她這個當嫂子的摻和進去,還不讨好。
褚修言被父兄兩個罵的狗血淋頭,索性撲倒在沙發扶手上,哭得泣不成聲。
“我是被逼的!不然怎麼辦?媱媱就要中考了,這種關鍵時期,叫我跟姓吳的離婚嗎?離了我也分不到錢!我每天過的什麼日子你們知道嗎?我為了兩個孩子,忍了又忍,不到走投無路,又怎麼會”
“騙”這個字眼卡在喉嚨裡,她啞了啞,換上哀求的面容。
“大哥,我知道您最疼媱媱,您不是一直都拿媱媱當親女兒疼嗎?我這麼做隻是想讓您心疼媱媱,您就當是為了自己親外甥女,您幫幫家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