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修言領着丈夫孩子進門,跟褚嫣擦肩而過的時候,有點不服氣地瞪了她一眼。
搞得好像她是這個家的話事人似的!
小小年紀,尚且沒進集團,哪來的這些派頭?
病房裡,褚耀邦面色嚴峻地坐在床邊,似乎也在靜待妹妹一家進來。
“爸!您怎麼樣了?”褚修言不管不顧地撲到病床邊,開始掉眼淚。
“我對不起您,這麼大了還叫您操心”
“媱媱,豪豪,快過來,别傻站在那裡!”
褚豪不由自主看一眼表姐,沒動,褚媱慢吞吞地走過去,眼尾沾着淚痕。
“爺爺,我”
“咳——”
老爺子又開始大喘氣,急得褚耀邦語氣不善。
“好了,别圍在這裡哭,惹得老爺子心煩!”
褚媱咬住下唇,難堪地後退一步,躲到她媽身後。
大舅以前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如今看來,果然一切都變了。
“大哥,您這是幹嘛?都是褚家人,血濃于水的,何必這樣疾言厲色?”
褚修言摟着女兒護進懷裡,又看了病床上父親一眼,才低聲提議:
“要不咱們還是出去說話,讓爸休息吧?”
褚耀邦冷聲拒絕,“就在這裡談,這是爸的意思,嫣嫣,你說吧。”
褚修言夫婦兩個瞪大眼睛,目光驟然向褚嫣聚攏,不可置信地反問,“她來說?她一個小孩懂什麼?能說什麼?”
褚修言信息滞後了一點,或者說,褚老二可能嫌丢人,隻告訴了她自己被大哥逼着簽了對賭協議,往後在集團自身難保的事,卻沒說
這一切,都是褚嫣主導的。
所以褚修言尚且沒見過二哥一個集團副總,是如何兩次被侄女逼到絕境。
她現在又急又氣,覺得父親和大哥要麼就是在開玩笑,要麼就是被下了降頭,她們一家跟一個瘋丫頭有什麼好談的?
跟進來的嚴秀麗看見褚修言用鄙夷惱火的目光打量自己女兒,簡直恨不得她更氣一點,直接氣死才好。
她索性拖了一張椅子過來,請女兒坐下,又親自給女兒倒了杯熱茶,才立到一旁細聲細氣開口,“嫣嫣,你說吧,大家都聽着呢。”
這屋子裡,老爺子躺着,大哥也不過隻是坐在病床沿,其他人都站着。
大哥大嫂瘋了不成?把這瘋丫頭擡舉成什麼樣了!
褚修言來不及質疑,褚嫣已經面無表情地開口:
“小姑,小姑父,褚媱,褚豪,你們家目前的狀況我們大緻已經了解,如果小姑沒有撒謊的話,那麼現在一共是兩千五百萬的負債,對嗎?”
隻有褚豪瞪大了眼睛,錯愕地脫口而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