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這個家的分寸感一直保持得很好,從不主動打破這層恰到好處的和諧。
謝郁白被他讓到沙發上坐下,一時半會好像真的不打算走,于是謝澤青繞到茶吧燒水,問他喝什麼茶。
“白水就好。”
“行,夜裡喝茶也容易失眠。”謝澤青笑着應承。
屋子裡靜下來,隻聽見電熱水壺工作時細小的氣流聲。
謝澤青倚在吧台,突然就聽見弟弟問:
“哥,你的合夥人,叫嫣嫣?”
謝澤青一愣,露出尴尬的笑容,“我跟媽的話,你都聽見了?”
謝郁白臉上沒什麼情緒,唯獨一雙墨黑的眼睛帶着探究,以及一種意味不明的深意。
“真巧,我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也叫嫣嫣。”
謝澤青從茶吧上直起身體,頓了幾秒,微扯唇角,“不會這麼巧吧?你朋友全名是?”
“褚嫣。”
熱水即将沸騰,謝澤青卻無暇繼續守着水壺。
他緩步走向弟弟,然後在他對面坐下。
“郁白,你和她的關系很好?”
這個問題的言下之意,兄弟兩個都很清楚。
謝郁白一隻手緩緩摩挲拐杖柄,似乎想起什麼,換了一種答法——
“哥,我江城的卧室床頭櫃上,放的是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