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他苦悶的情歌做背景音,越靈一步步走到茶幾前,拿起桌上價格偏中下的一款洋酒,找了個幹淨玻璃杯,倒滿。
v0-0的低消規則是大全套酒水,也就是述夢酒吧裡所有的酒水品種各來一份,無論客人開不開封,都需要為之買單。
越靈很守規矩,褚嫣沒說話,她不會去碰那些六位數往上的酒,那些是留給客人的。
她端着滿滿一杯威士忌來到褚嫣跟前,終于引得她從電腦屏幕前擡臉。
今晚的褚嫣和之前來酒吧的那次反差太大,越靈有一瞬間恍惚,竟然想到了一個人。
這種裹在職業裝和金屬框眼鏡下的精英味,說實話,比她身上刻意為之的性感更勝一籌,讓她愛和恨并駕齊驅,時而豔羨,時而厭惡。
她調整心态,朝她舉杯,“褚小姐,歡迎您今晚賞臉小店生意,這杯酒,我幹了。”
褚嫣合上筆記本放到一邊,交疊雙膝,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手裡的酒杯。
“越老闆,冰塊都不放,這種喝法,不要命了?”
越靈朝她莞爾,“我這條命不值錢,隻要褚小姐能原諒我,我當然願意拿出最大的誠意。”
“越老闆說笑了,你哪裡得罪我了,需要我的原諒?”
褚嫣笑意裡帶着嘲諷,“何況,既然你的命不值錢,那把命賠給我,好像也不算什麼誠意吧?”
這下包廂裡更安靜了。
連晁雲津都放下了話筒,不再唱他的傷感情歌。
越靈站在原地,臉色僵硬,半晌沒說話。
“武哥。”褚嫣擡頭看門邊的刀疤臉。
“大小姐,您吩咐。”
男人走過來,氣勢迫人,逼得越靈後退一步。
從褚嫣的角度看過去,越靈端酒杯的那隻手在顫抖,琥珀色液體表面在透明杯壁上下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