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嫣認真思索,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出謝鈞語氣裡的刁難,誠懇道,“我還沒考慮這麼遠,地産行業吃的是時代紅利和政策紅利,産業結構穩定,不具備太多挑戰性和創造性,我還是更喜歡目前在做的事業。”
謝鈞一噎,竟然無言以對。
他從沒從這個角度思考過問題。作為準繼承人,難道不該以承襲家業為第一位嗎?
老爺子一直沒說話,此時突然哼笑一聲,銳利的雙目上下打量褚嫣,最後定格在她那張泰然自若的臉上。
“丫頭,年紀不大,口氣和膽量倒不小。”
褚嫣笑吟吟回視,“不然怎麼敢給郁白做女朋友呢。”
老爺子愣了愣,旋即朗聲大笑起來,聲音高亢洪亮,中氣十足,褚嫣捉摸不透他,靜靜等他停下。
“爸,咳咳,”謝鈞尴尬地清清嗓子,“您悠着點,喝口茶。”
老爺子不忙着喝茶,反而站起來。
“丫頭,帶我看看,你送的見面禮。”
褚嫣跟着站起來,絲毫不怯,快步過去,跟着管家一起開箱。
管家将一個透明藏品玻璃櫃搬出來,老爺子看着眼前這座半年前在拍賣會失之交臂的八仙過海根雕,沉默半晌,擡手讓管家收起來。
褚嫣不确定他的态度,求助般看一眼謝郁白。
“爺爺,嫣嫣這份禮,您喜歡麼?”謝郁白問的簡單直白,惹得褚嫣微窘,又瞪他一眼。
老爺子沒答話,反而問他,“你給她訂了酒店?”
謝郁白點頭。
老爺子收回目光,淡淡道:“家裡房間這麼多,何必浪費那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