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希望你以身犯險。”他用拇指摩挲她微腫的紅唇,柔聲勸導,“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
褚嫣的眼眶裡暈染水汽,眸光卻依舊倔強。
“小白,我也愛你,所以我聽不得别人說你半點不好。”
謝郁白閉了閉眼,第一次發現人生中竟然有無解的難題。
褚嫣再次貼近他,側臉貼在他汩汩震動的胸膛,“你放心,我下次打人之前,一定先權衡好雙方實力,不讓自己陷入危險,也不給你惹麻煩。”
這已經是她給出的最大讓步。
寂靜無聲的車廂裡,謝郁白喉結翻滾,目光晦暗,幽邃,深不見底。
他不得不先解釋一句,“嫣嫣,你沒有給我惹麻煩,”然後擡手抱緊她,力道之大,仿佛即便将她完全困在自己懷裡這點方寸之地,依舊難以心安,“不要再和蔣驕鬥狠了,離她遠一點,有她的地方,你總是麻煩不斷。”
褚嫣靜靜窩在他懷裡,小聲反駁,“我躲她,她卻未必躲我,一個學校,難免有交集。”
謝郁白動作輕柔地撫她頭發,“我會解決。”
“解決什麼?矛盾還是人?”
她脫口而出,心裡突如其來的躊躇不安。
他放開她,沒有正面回答,隻是示意她時間不早了,“上去吧,早點休息。”
“你真走啊我說氣話,不是真要你回老宅!”
“走得匆忙,集團還有點事務沒收尾。”他輕笑,“我晚點回來,你乖乖睡覺,不用等我。”
褚嫣想起來他的确是匆匆趕到雲水間,難為他這樣辛苦,除了學業、家族産業要操持,還要替她擦屁股。
“那我等你回來再睡。”她不容他拒絕,說完就開門下車,一溜煙跑進電梯。
司機将外套脫下來,在風裡抖散煙味才重新穿上,上車。
“少爺,您回老宅?”司機看一眼反光鏡,不太确定。
謝郁白的面容恢複成一汪靜水,“去市立醫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