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容城這場雨來的迅猛,突然。
謝澤青的車在離高速入口不到一千米的距離被截停。
五輛黑色越野包圍住銀色跑車,頭車裡下來一個男人,打傘走過來,恭恭敬敬彎腰,敲兩下玻璃窗。
謝澤青認出那是老爺子的人。
他降一半車窗,露出半張陰沉的臉,“海叔,這是什麼意思。”
男人笑得不卑不亢,“大少爺明知故問。謝老很生氣,您現在跟我回去,還有餘地。”
“我說不呢?”
“由不得您。”
謝澤青轉臉,凝視前方,手搭在方向盤,腳尖蠢蠢欲動。
男人看出他在思考計算逃脫路徑,也絲毫不亂,“大少,謝老想攔您,别說容城了,您連家門都邁不出,我是您,就乖乖回去,不挑戰老人家的底線。”
謝澤青指尖收攏,緊攥方向盤,胸膛起伏。
無聲對峙。
雨越下越急,大顆水點躍進車窗,打濕他僵硬的半邊胳膊。
車外的男人靜靜等他抉擇,黑傘底下是一張遊刃有餘的笑臉。
他跟了老爺子快三十年,氣場這一塊,仆随其主,平日裡動用不到他,他出馬,就是大事了。
後方突然車燈大閃,一輛白色邁巴赫慢悠悠滑過來,停到跑車旁。
謝澤青和男人同時一怔。
車窗降下,謝郁白似乎比他們兩個還驚訝。
“海叔,大過年的不在家陪老婆孩子,挺忙啊,爺爺又派什麼苦差給你了?”
男人走上前,苦笑,“少爺,您來做什麼?”
謝郁白懶懶地靠着頸枕,語出驚人,“去江城呗。”
海叔忍不住皺眉,穩如磐石的神情終于有一秒崩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