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嫣起身去拎包,“我本也不打算住這裡,正好跟您一起下樓。”
安岚點頭,“嗯,他招人煩,你離他遠點。”
謝郁白懶在沙發裡紋絲不動,單手枕在腦後,冷腔冷調,“要走就走,何必再刺人一句,真當我沒脾氣了?”
安岚閉了嘴。
褚嫣轉頭,見他冷冷清清坐在那裡,連杜姨都要走,這屋子裡即将隻剩他一人。
他背後的落地窗,映着一片漆黑的天幕,底下是萬家燈火,他的影子也落在上面,格格不入。
她到底囑咐了句,“早點休息。”
安岚到了樓下,打發了杜姨,才拉住褚嫣的手。
隻一瞬,褚嫣手裡多了樣冷冰冰的東西。
“嫣嫣,他有了防我的心,卻不見得防你,你把這個音頻放給他聽,趁他精力不集中的時候,催眠效果最好。”
褚嫣愣住,眼底全是迷惘,“您這是?”
“我隻問你一句,”安岚定定瞧她,“你想不想郁白?”
褚嫣啞然片刻,點頭,“當然。”
安岚握緊她的手,“那就按我說的做,讓郁白奪回身體的控制權,至少讓郁白知道,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眼前這個人格太強大,我們不知道他是否會搶奪身體,讓郁白徹底沉睡”
“不,伯母…”褚嫣神情動搖,“他跟我說,他也不想出來應付這個無聊的世界”
“那是他哄你的!”安岚着急,“他這些日子在集團裡興風作浪,得罪了多少董事!你以為他疲于應對,其實他精力充沛,鬥志昂揚,他是要徹底取代郁白,建立他自己的秩序!”
褚嫣心弦一震。
這句話,倒是和謝郁白白天在車裡那句話對上了。
安岚松開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肩,不再多說,往車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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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郁白洗完澡,圍了條毛巾出來,到客廳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