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郁白對人格分裂這四個字的反應算得上平靜。
褚嫣窩在他懷裡,忍不住擡頭,“你怎麼都不驚訝?”
“多多少少猜到一點。”謝郁白攬着她的腰,摩挲一陣,“瘦了。”
褚嫣委屈了,“想你想的。”
她以前也常常跟他膩歪,隻是今晚更無所拘,像是擔心再不說就來不及說,恨不得一股腦把心挖剖開給他看。
謝郁白拍了拍她的背,“嫣嫣。”
“嗯?”
“對不起。”
褚嫣鼻子又酸了,“你說什麼對不起啊我不是真要怪你,剛剛把你咬疼了吧?”
謝郁白音色含笑,“不疼,右邊也可以來一下。”
褚嫣捶他,“你怎麼跟他似的,沒正形。”
話音剛落,兩個人同時一咯噔。
就這麼靜了一會兒。
褚嫣在黑暗裡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他的脾氣性格和你差别挺大,跟他相處,挺費勁的。”
謝郁白沒作聲,隻是按在她背上的手微微施力,将她攏得離自己更近一點。
褚嫣繼續說,“課業和集團事務,他接手的還算不錯,算是個聰明的人格,但就是人設沒你讨喜,嘴毒,脾氣大,得理不饒人,我唯一擔心的就他得罪了不少董事,回頭還得你來收拾殘局。”
謝郁白淡淡地說,“明天我去公司,看看情況。”
褚嫣心頭一陣恍惚。
明天醒來,還會是他嗎?
洗完澡的她已經困到不行,倦怠的眼皮上下打架,可是她不想睡,怕天光亮起的那一刻,再次對上一雙戲谑的眼睛。
褚嫣覺得,自己也快被逼出精神病了。
一整晚她都挨着他的肩頭,忘了自己什麼時候撐不住,沉沉阖眼的。
天蒙蒙亮的時候,她被噩夢驚醒,手腳一陣冰涼,下意識伸手,觸到身旁溫熱的臂膀,慌亂地搖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