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岚放肆地笑了一會兒,突然捂着臉哭了起來。
褚嫣有一瞬間,被一種既視感席卷——這僵冷的局面,這悲情的哭腔,這謎底即将揭曉的前搖,茶樓裡已經上演過一次後,她重新站在旁觀立場審視安岚這個人,仍舊被她極端複雜的人性弄得失語,失神。
安岚悲泣着坦白一切,謝家不知情的三個男人幾乎聽呆了,懵了,傻了。
謝鈞第一個反應過來,整個人被怒氣沖昏頭腦,上前鎖住她的脖子:
“你這個蠢女人!誰讓你替他治療的!你算什麼東西,大學畢業證都沒拿到,就敢拿我兒子當臨床試驗!”
這是褚嫣第一次見到謝鈞狂躁的模樣。
上輩子和這輩子,他一貫儒雅清貴,再大的沖突面前,也不曾跟人紅過眼。
安岚一張粉白的臉漸漸通紅,雙手緊緊扒着他的大掌,漂亮的指甲都快嵌進丈夫手背,可是仍舊撼動不了他分毫。
“你你有本事殺了我啊”
她眼底還有挑釁的笑意,謝鈞被徹底激怒,手裡力道發狠。
褚嫣皺眉,想上前制止,突然一個人影比她更快,帶着一陣犀冷的風擦肩而過。
下一秒,一聲悶響。
謝鈞被謝澤青一拳頭揮開,整個人摔在地上。
安岚的臉已經漲紫一團,謝鈞脫手的瞬間,她也手腳沒了知覺,即将跪倒在地時,被謝澤青反手一扶,倒在他懷裡。
安岚的脖頸充血,清晰的手指印讓謝澤青覺得眼睛刺疼。
褚嫣沖過去扶謝鈞,“伯父!沒事吧?”
老爺子揚起茶碗,重重地摔在謝澤青腳邊。
“反了你了!你還把長輩放在眼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