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弟弟是陌生的,母親也是陌生的,剛才沖動到要掐死母親的父親,更是陌生的。
他從幼年踏進這個家的第一天,就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這麼多年了,他已經被冠以大少之名,可仍舊覺得格格不入。
他也許從來就是被排除在外的。
謝郁白目光掃過他凝重又凄惶的臉,沒對他說什麼,隻是很客觀平靜地向老爺子要求:
“大哥和我的事沒關系,事情總得有個先來後到,一件一件解決,您要教訓他,也等我的事了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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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褚嫣和謝郁白一起邁出謝家大門。
褚嫣步子邁得疾,謝郁白跟在後面下台階,落後了些。
他手裡掂着拐杖,腳步聲均勻穩健,情緒也很穩定,像是要故意引她聊天:
“明天我去做精神鑒定,準備正式進入治療階段,你”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
謝郁白立在台階上,有些晃神。
他将被打偏的臉緩緩轉過來,眸底暗火隐動,居高臨下俯視下一級台階上的褚嫣,冷聲嘲弄,“這可是他的臉,你也下得去手。”
“啪——”
又是清脆的一聲。
這次換了另一邊臉。
謝郁白徹底毛了,一把攥過她的手腕,褚嫣痛得擰眉,牙根緊咬,眼眶裡暈着憤怒的水霧。
謝郁白一愣,緩緩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