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郁白的眸光清清淡淡,落在他身上,示意他先别打斷。
“從前,您為集團做的貢獻值得我尊您一聲張伯,可您恐怕沒認清當前的形勢。父親如果真希望您來教習我,就會調換我們的位子,您來做琴爾的董事長,我做副董,處處受您限制,也得您庇佑,這才是教習。”
“而非像現在,您在副董的位子上,卻處處拖琴爾的後腿,效率低下,行事散漫,一個優質的收購項目被底下人攪得烏煙瘴氣,逼得人家楊董找到程頤這裡,要求直接和我對接,加快收購進程。”
張副董臉色漲紅如豬肝。
謝郁白揉了揉太陽穴,程頤敏銳地察覺他身體不适,俯身湊近,謝郁白卻擺手,“我先把話說完。”
程頤點頭退至一旁。
“張伯,我既然全權負責琴爾,最終是我來向集團做彙報,對每位股東負責。湖上莊園你做的好或壞,集團董事局最終問責的是誰,相信您很清楚。”
他扶着桌緣站起來,目光掃過會議室裡一衆高層,聲音越發冷漠。
“我作為琴爾的責任人,每走一步隻會比你們考慮得更多,我希望自己的團隊是高效的、活力的、忠誠的,在座有任何一位覺得自己難當大任,現在就退出,還不遲。”
無人說話。
張副董面色難堪,卻終究也沒動靜。
謝郁白終于手撐住拐杖,站直身體,“很好。散會。”
他往門外走,又突然停步,“張副董。”
張副董整個人一震,條件反射地擡頭,“在!”
“湖上莊園收購案,我親自跟。”
張副董張了張唇。
最後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好”字。
“您辛苦了。”謝郁白扯唇微笑,轉身,離開會議室。
程頤緊跟在謝郁白後面,快到電梯口時,又匆匆兩步上前,替他按電梯。
他剛才就看見謝郁白額頭滲出的汗珠,覺得情況不太妙,正要問他是否需要取消晚上的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