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不緊不慢,寬容地退了一步。
“對不起,謝先生,是我措辭不夠謹慎,謝太太目前仍有人身自由,我們上門問話也隻是例行公事,沒想到今天巧遇謝太太失蹤,那就等找到人以後,再繼續流程,您看這樣說,您好受些了嗎?”
如果沒有最後這句話,謝鈞的臉色還不至于黑的那麼徹底。
“你這話什麼意思?!”
褚嫣眼瞅着氣氛不對,擋在謝鈞面前,“陳警官,那不如你們就先回隊,今天辛苦你們跑一趟了。”
陳江隔着褚嫣的腦袋頗有深意地和謝鈞對視,片刻才淡笑,“沒事,職責所在。”
謝鈞陰着臉,拂袖而去。
“郁白,嫣嫣,來書房!”
褚嫣隻好拜托管家送兩名刑警離開。
轉身時察覺謝郁白的手還攬在自己肩頭,她抿了抿唇,小聲問,“大哥還不知道吧?”
謝郁白輕“啧”一聲。
“你怎麼張口閉口就是大哥?”
褚嫣一愣。
事關安岚,褚嫣最近一直擔心謝澤青的狀态。
沒有人會樂于親眼見證親生母親被一層一層扯開遮羞布。
她盯着謝郁白,“我知道你跟大哥沒感情,但我有。”
眼前的是小黑,不是小白,褚嫣深知副人格的價值觀不建立在親緣關系之上,所以沒必要跟他計較或解釋更多。
謝郁白卻似乎不依不饒,“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呢?”
“你有的話就不會問我剛才的問題。”
謝郁白噎住。
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他突然松開她的肩膀,徑自走在前面。
褚嫣早就習慣他的陰晴不定,無所謂地跟在他後面,他又突然放慢腳步,跟她并肩了。
“母親失蹤的事,父親和爺爺沒為難你吧?”他邊走邊問。
其實半個小時前,謝鈞得知安岚和餘逸明一起跑了,立刻轉過來看褚嫣的那一眼,的确叫她背脊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