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秒後,電話被接通了。
餘悅開口就哭,“大伯!你去哪裡啦!我都急死了以為你出事了!”
電話裡餘逸明的聲音很小,夾雜着沙沙的電流,但字句清晰,語氣裡沒有焦灼,不安,隻有無限的平靜。
“悅悅,大伯沒事,不用擔心。”
“那你為什麼都不跟我們說一聲,就離開學校?校長說你前天就交了辭職報告,他還沒批呢”
餘悅根據警方的示意,一直不停地哭,逼問餘逸明到底在幹什麼,是不是要扔下她,再也不回來。
直到餘逸明不耐煩,語調疏冷地打斷她:
“悅悅,不必這樣拖延時間,我帶了反追蹤裝置,不信你問問對面的警察,到現在有沒有确認我的位置。”
餘悅呆住了,哭聲也止了,眼淚挂在下巴上,目光失焦,嘴唇半張,愣愣地擡頭。
對面操作設備的警察無奈地點頭。
褚嫣默默歎氣。
餘逸明這樣的犯罪心理學大佬,反偵察玩得溜,也不算意外。
“悅悅,你在聽嗎。”
聽筒裡,沙沙的電流音一刻沒有斷過,餘逸明的聲音也再次響起。
卻是無比的陌生,遙遠。
餘悅哽咽着,“大伯,你說。”
幾秒後,餘悅把電話遞到褚嫣面前。
“嫣嫣,我大伯想和你說幾句話。”
褚嫣迅速接過電話,冷靜地應聲,拿筆在紙上記錄,直到對面電話挂斷。
她看着紙上那行字,對警察說:
“安岚約我在江城碼頭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