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要幫餘逸明說話。
隻是越過他的可恨之處,發覺他也不過是可憐人。
何況餘悅何其無辜。
謝郁白低頭,目光落在褚嫣的臉上,凝視片刻,收緊手臂。
“走了。嫣嫣,我們回家。”
褚嫣跟着謝郁白回了江灣路88号。
警方絕對不會讓他們去醫院見謝澤青,他們隻能先回江城的别墅。
很久沒回來,但這棟别墅一切都沒變,還是謝郁白高中時期住在這裡的樣子。
褚嫣恍惚記起她第一次來他家,在一樓的中庭仰望他一身居家服的樣子。
那時候的少年少女隔着玻璃欄杆遙相對望,彼此都期待着接受命運齒輪的引領,帶他們去往對方的身邊。
褚嫣感歎,兩年不到,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他們都褪去了青澀稚嫩,眼睛裡也添了一抹愁緒。
連褚嫣這樣重活一世的人,都感到重新成長一次,并為之付出了些代價。
謝郁白立在客廳,一手緊握拐杖,另一隻手從下車到進門一直牽着她,直到現在也沒放開。
“嫣嫣,我們”
“小白,我身上很髒,先上樓洗澡了。”
她轉過來朝他扯唇一笑,迅速松開他的手,往樓上去。
謝郁白看着她的背影,咽下了要說的話。
褚嫣在浴缸裡泡了很久。
浴室裡霧氣很重,她感覺胸口發堵,發脹,一種極端的情緒要将她浸透,拉扯着她的神經,似是要讓她清醒,又使她難以清醒。
她閉上眼,歎了一聲。
水溫變低了,身上有些涼意,她才發覺自己實在逃避得有點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