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帶上。
褚嫣端了安神湯返回床邊,謝郁白要接,她不肯,“你别動,我喂你。”
謝郁白有些無奈,“嫣嫣,我沒到不能自理的地步。”
“我就是想多照顧照顧你,等你出了國,這樣的機會就沒有了。”
謝郁白頓了頓,終于妥協。
她一勺一勺地喂他,耐心細緻,動作輕柔,偶爾停下來和他聊天。
“我摔破腦袋那次,我媽都沒給我煮過這個,可見她多疼你。”
謝郁白知道她在開玩笑,也輕勾唇梢,“嗯,我才知道,你的手藝這麼好,原來是得了嶽母大人真傳。”
褚嫣好久沒從這張臉的口中聽見這樣濃情蜜意的溢美之詞,即便知道是在哄她,她也甘之如饴。
她順手把碗擱在床頭,整個人依偎進他臂彎,手臂穿過他的腋下,緊緊環抱,腦袋親昵地蹭他胸膛。
整個人像隻嬌憨的貓。
謝郁白的胸膛很溫暖,讓她安心之餘,生出更多的眷戀與不舍。
再堅韌強悍的人,面對未知的恐懼時,也難免脆弱。
這些日子以來,褚嫣無數次被可能失去他的恐懼而擊潰,于無人處,無助地落過好幾次眼淚。
有時候她從鏡子裡看見自己紅着一雙眼睛,顧影自憐的模樣,也忍不住嫌棄。
愛讓人套上枷鎖,長出軟肋。
但她不後悔這輩子活成另一種模樣。
“小白。”
“嗯。”謝郁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着他慣有的清潤音色,柔軟語調。
“我”褚嫣有很多要說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謝郁白低頭吻一下她的發心,“嫣嫣,等我。”
千言萬語,凝成隻此一句。
有這四個字,她還需要說什麼呢?
褚嫣窩在他懷裡,貪戀他身上每一寸骨血,舍不得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