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的笑意不達眼底,又問:“你在找哪個瘋批?”
姜翡還沒那個膽說瘋批就是裴泾,要是傳到裴泾耳朵裡,隻怕小命不保。
她連忙解釋:“是你聽錯了,是披風,我在找披風。”
“是嗎?”裴泾直起身,垂眼睨着她,“已是四月,你還在找披風,小翠,看來你很畏寒?”
姜翡頂着頭頂的日頭,硬着頭皮點了點頭,“是有那麼一點。”
裴泾笑了一聲,吩咐道:“姜二姑娘畏寒,取本公子的披風來。”
“倒也不必如此貼心。”姜翡嘿嘿假笑了兩聲。
下人動作很快,片刻就有一個腰間佩刀的男子呈上一件披風。
裴泾接過披風,展開披到姜翡身上,還替她攏緊領口。
“往後都是一家人,我自然是要對你貼心一些的。”
姜翡眼珠子一亮,“你的意思是,你答應履行婚約了?”
裴泾挑眉,“我何時說過不娶?”
“”姜翡語塞,想了想,問道:“你确定要娶我?”
“未嘗不可。”
姜翡眼珠子一轉,一把拽過他,朝着對面指了指,“既然如此,往後就是一家人了,你能不能給我指一指,誰是昭甯王裴泾?”
裴泾垂眸看着她,把她先前的話琢磨了一番,忽然笑了起來,笑得肩膀微聳。
“你笑什麼?”姜翡沒好氣地問。
裴泾:“所以你在找的‘瘋批’,就是裴泾?”
姜翡驚了一下,這理解能力,嘎嘎好,不愧是她未來的夫婿。
她立刻豎指噓了一聲,“這話可不能讓旁人聽見,免得引來殺身之禍。”
裴泾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你倒是知道怕死。”
姜翡讪讪一笑,心想:我是怕,但是我回頭還得努力作死。
裴泾擡手,修長的手指朝對岸涼亭方向一指,“看見那個穿青玉色錦袍,正在喝茶的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