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我真的想聽啊。
姜翡歇了口氣繼續說:“我沒辦法,才想到了去當些首飾勉強度日,否則這府上的日子就真是沒法過了。今日這事既然已經捅到了母親這裡,想必以後他們也沒膽子再克扣我的用度。”
姚氏:“”
不是丫鬟啊,是我,是我!
你這樣說,讓我以後還怎麼繼續克扣?
姚氏悔到了嗓子眼,好像隻要一問姜如翡怎麼回事就絕對沒好事。
姜府小姐淪落到當首飾度日,要是傳出去,她這個做主母的往後不好做人倒是其次,關鍵是要是讓人以為姜家式微,那才是大事。
“咳咳。”姚氏清了清嗓子,端起茶喝了一口,緩和了語氣,“此事你怎麼不早和我說?府上事雜,人又多,保不齊有人在中間撈油水,此事我回頭細查,你不要對外聲張,以免打草驚蛇。”
姜翡當然知道不是下人撈油水,姚氏管家嚴厲,要不是她授意,根本沒人敢這麼做。
見她默不作聲,姚氏勉強擠出一絲慈愛的笑容,“你這孩子,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說,倒顯得我這個做母親的不夠體貼了。”
姜翡垂眸,語氣溫順,“女兒不敢給母親添麻煩,隻是今日實在撐不住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姚氏心裡暗恨,但面上還得裝出一副心疼的樣子,“你這傻孩子,以後有什麼就直接說,何必去當首飾?傳出去像什麼話?”
“真的嗎?”姜翡擺出星星眼。
看到姜如翡好像不準備跟她客氣的樣子,姚氏就有些後悔了。
自己說出口的話,含着淚也要應下。
“嗯是。”
目的已經達成,姜翡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多謝母親。”
姜成琅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見母親對姜翡态度突然變好,頓時不樂意了,“母親!她剛才還害我摔跤!”
“咳咳。”姚氏繼續說:“但我身為主母,自當賞罰分明,你今日出門雖事出有因,罰也不能免,罰跪隻是小懲大戒,回去之後罰抄十遍《女誡》。”
姚氏說完長舒一口氣,姜如翡讓她吃癟,罰了姜如翡心裡就舒坦多了。
可心裡也納悶,好像從姜如琳帶着她去捉奸那日開始,姜如翡就好像換了個人,難道是開了竅了?
“那你回去吧。”
“是。”
姜翡把手遞給丫鬟,依靠着她們站起來,走出幾步,她回過頭,“母親,還有一事方才忘了說了。”
姚氏剛松下來的神經頓時緊繃起來,背脊不由得挺直,“還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