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母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人,心裡一寸寸的變涼。
一旁的譚父見狀,一把拉她,對着楚靜道:“小靜,叔叔阿姨這些年其實也不好受,我們也知道譚琪琪小時候性子不好,犯了些錯,那時候我們也是處理得不好,沒有給到她應該受到的教育。”
“你說得沒錯,做錯事情了肯定是要受罰的,你有什麼想法你盡管說,能做到的我們都盡量去做。”
楚靜看着譚父,不愧是做了這麼多年領導的人,這話說得比譚母的話好聽多了。
她來這裡可不是聽譚母述說為人父母的難處。
誰不難?為人子女難,為人父母也難,可自己難是自己的事,讓别人難那就不是值得理解跟同情的事了。
“還是跟明白人說話輕松些。”楚靜起身越過茶幾,走到一家三口的跟前,看着譚父道:“我要的也不多,當年我跪在你們單位門前,求着能給廖思思的死一個真相,求着給自己讨一個公道。”
“那現在,你們也跪下來求我吧,求我放過你們一馬。”
她這話一出口,譚家三口面色瞬變,譚父譚母當了大半輩子的領導,在高壩子鎮上從來隻有别人求他們的份,他們何曾求過别人。
況且還是跪下來祈求。
多年來當領導的架子,讓他們彎不下這個膝蓋。
譚琪琪看不了父母受辱,走到楚靜跟前,膝蓋一彎跪在地上,“我給你跪!”
“楚靜,我知道你做這些就是想要我跪着求你,如你的願,我現在給你跪下了,你還想要我怎樣你說,你别為難我爸媽。”
她确實是跪下了,但腰杆挺得筆直,無論是臉上憎惡的表情還是語氣,都代表着她的怒氣與不耐。
她今天叫楚靜來,一是想要探一下她的口風,看看這個人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二就是摸摸她的底細,看看這人手裡有沒有捏着她的把柄。
她沒想到,楚靜手裡會有那麼多連她都不知道的東西。
這些年來,她一直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雖然偶爾會對于自己家裡的錢财來源感到好奇,但也從來沒有深究過。
也不需要她去深究,她隻要好好的享受就行了。
可沒想到她曾經享受的那些,最後都會成為一張張列在紙上的證據。
這些證據,讓她不得不屈下膝蓋,給這個曾經隻配跪在她跟前的女人下跪,跪着求她不要為難自己的父母。
楚靜看着眼前這個臉上毫無悔改的人,心裡的那股報複欲望越發的強烈。
“我可沒有為難你爸媽,我隻不過讓你們也感受一下我當年的感受而已。”
她學着曾經譚琪琪欺負她時的口吻,用着那副在她腦海裡存了十幾年都沒消散的表情,對着譚琪琪道:“我說了,是你們給我跪下,你聽不懂嗎?”
譚琪琪怒視着楚靜,“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楚靜笑開,“這話從你的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這麼可笑呢。”
“可笑到”楚靜臉上的笑意瞬收,擡手幹脆利落的扇了譚琪琪一巴掌。
“讓我非常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