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靜呐。”
聲落，他猛地擡腿踹向一旁的櫃子，實木的櫃門被他一腳踹碎，上面擺放的花瓶砸落到地上，嘩啦一聲碎做一地。
他踩着那些碎片，朝着楚靜步步逼近。
本就是碎片的陶瓷片，在他的腳下再次粉碎。
楚靜看着這樣的沈仲，面上無措的往後退，“你要幹什麼，你别過來！你再過我報警了！”
沈仲走到楚靜身前，一把握住她的脖子，讓楚靜退無可退。
“你放開我！”楚靜推着他的手，奈何推不動他。
沈仲的手指摩挲着她脖子上的痕迹，聲音極低的開口，“這就是你非要離開我的理由？”
“是誰？”
脖子上的力道倏地收緊，掐得楚靜輕哼出聲，她被迫仰頭看向他。
他向來淡漠的眼眸中此時滿是怒火，燒光了他的從容，燒光了他的驕傲。他像個敗落的賭徒，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博取最後的一絲可能。
俯下身，額頭貼着楚靜的額頭，他壓制着聲線，啞聲道：“你告訴我，在你身上留下這些東西的人是誰。”
“嗯？”
“是王梓軒？是剛才在電梯裡跟你搭話的黃治浩，還是新認識的，那個對你阿谀奉承的室内設計師？”
楚靜聽到這，雙眼大睜，腦袋往後躲開，不可思議的開口，“沈仲，你監視我？”
沈仲松開她的脖子，雙手捧着她的臉，“對呀，我在監視你，這些日子你的一舉一動，你去了哪裡，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我還是大意了，沒想到被别人鑽了空子。”
“所以我現在非常的生氣。”
“楚靜，你乖乖的回到我的身邊，這次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得告訴我那人是誰。”
他緊蹙着眉頭，眼眸微眯，壓制着怒火啞聲道。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對你動心思！”
楚靜拼盡全力猛地推開他，轉身要跑，被沈仲一把抓住，他拽着她的胳膊要将她拖回去。
掙紮間，放置在一旁的穿衣鏡被碰倒，砸在地上發生刺耳的響聲。
在兩人怔愣的間隙裡，楚靜趁機從沈仲的手中掙脫，俯身在地上抓起一塊鏡子碎片，緊攥在手心，轉身看向沈仲，将尖銳的尖角對準自己。
“你再過來，我就死在你面前。”
沈仲身子一顫，沒想到楚靜會用這麼激烈的方式來抵抗，心裡一陣猛烈的抽痛。
一瞬間，所有的怒意都被蒸發，取而代之的是沉甸甸，壓得他心口喘不上氣的沉悶感。
他望着坐在地上的人，她手指握着的碎片割破了她的皮膚，鮮紅的血液順着手腕慢慢下流，染紅浴袍的袖口。
頓疼更甚，疼得他甚至快要站不穩。
擡手撐着一旁的沙發穩住身體，他彎腰看着楚靜，輕問出聲，“我就讓你這麼讨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