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錦月擡眼看着她,眼神透着幾分嘲弄:“有秘密的人是你吧?你倒是擅長倒打一耙。”
楚雲瑾忍不住想反駁。
她說的都是實話,晏蒼心裡真有秘密。
每次他欲言又止的态度都騙不了人。
但他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書裡幹巴巴的紙片人描寫,所以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麼,楚雲瑾無從得知。
并且就算她真的去問,晏蒼也不一定會告訴她。
不過看到這幅畫,楚雲瑾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晉王妃是不是知道晏蒼的秘密?
否則她為什麼要笃定她是替身?又為什麼有這樣的一幅畫?
她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算了。”楚雲瑾把畫軸卷起來,放回錦盒裡,“今晚我問問晏蒼。”
晏錦月雖然懷疑楚雲瑾是個奸細,但到底沒有證據,而這幅畫像卻明明白白擺在眼前,容不得她不多想一下。
走在出府的路上,她沉吟着開口:“你說晉王妃挑撥離間,認為皇兄喜歡的另有其人,而你隻是一個替身?”
楚雲瑾點頭:“嗯。”
晏錦月眉頭一皺,開始大開腦洞:“畫像上的女子穿戴極為華貴,确實是太子妃的打扮,當然也有可能是你猜測的貴妃,但父皇至今尚未立儲,所以肯定不是雍朝太子妃——如果這個女子确實存在的話。”
楚雲瑾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不由自主地點頭。
“皇兄常年鎮守西北邊關,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漠北和西陵。”晏錦月想了想,“漠北人的打扮跟我們不同,三年前漠北使臣曾來過雍國,他們的長相和穿着一眼就能看出是異域特征,所以首先排除漠北。”
她表情漸漸變了:“難道皇兄喜歡過西陵貴族女子?”
楚雲瑾沉默片刻:“你也懷疑我是替身?”
“如果畫像真有其人,那完全有可能啊。”晏錦月轉頭瞥了她一眼,“說真的,我以前也完全不理解,皇兄怎麼會喜歡你這種人。”
楚雲瑾:“”她這種人怎麼了?
“除了一張臉能看,要聰明沒聰明,要溫順沒溫順,還不懂男女之别,天天追着晉王跑,淨給皇兄臉上抹黑。”晏錦月說起她的罪名來,真是一說一籮筐,“我一度懷疑皇兄是不是被下了降頭,才會喜歡上你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楚雲瑾:“”這個人身攻擊有點太過分了。
雖然她不是原主,但現在挨罵的人卻是她,這算不算無妄之災?
“你怎麼不說話?”晏錦月皺眉,“覺得我說的不對?”
楚雲瑾擡手摸了摸鼻子:“雖然你說的不太好聽,但我無法反駁。”
她握着晏錦月的手:“是不是替身暫時放一邊,但我真不是奸細。”
“雖然我知道用一場夢,來解釋自己性情大變的原因有點牽強,但我真的真的就是一瞬間清醒了過來,就像你說的,你皇兄以前像是被下了降頭一樣,我覺得我以前也是被下了降頭,如今我們都恢複正常了,就應該一心對外——”
“你恢複正常了?”晏錦月無情地撥開她的手,“誰知道你是真的恢複了正常,還是被人掉包了?而且我母妃還在冷宮裡呢,你想把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哪有那麼容易?”
楚雲瑾道:“貴妃娘娘一定會安然無恙的,我正在想辦法——”
“哼。”晏錦月嗤笑,“等你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