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丁帶來的人又多,來了整整一個村子的人,他們見古氏不服判大鬧公堂,可縣太爺也不阻止,已經開始議論紛紛,是不是這縣太爺與她也有舊情。
便見朱老爺突然走了出來,在公堂上說道,“小古乃朱某的第五位夫人,這相公為娘子花錢實乃天經地義,大人這樣判,并無錯。”
滿堂嘩然,兩個月前朱府要辦喜事,當時便說是迎五夫人進門,隻是到了日子并未見着傳說中的五夫人,隻說是朱老爺的壽誕,可這壽誕明明在半年後,不過朱老爺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的壽誕舉鎮同慶,這出錢的最大,壽誕就壽誕吧。
此番看來是這古氏逃婚,才将婚事變成了壽誕,這麼一看,古氏怕是逃婚的慣犯,想必那孩子真有可能被她賣了。
莫甯郎竟不知道自己能吃得一嘴好瓜,他原以為這朱老爺隻是輩分長,那臉該是風流倜傥的,誰知道竟已老态龍鐘到比太後還要年長,雖說如今的古千凝長得也可以,卻遠不及當初傾國傾城的容貌,沒想到這帶着個孩子出門,也能将人迷得五迷三道,莫不是今年流行喜當爹?
“既是五夫人的糾葛由朱老爺出面,那自然是最合适不過,現下案子已了,都散了吧。”縣太爺拍了驚堂木便要離開。
古千凝深吸一口氣後,與朱老爺對簿公堂,“朱老爺怕是年紀大了,許多事記不清楚,我并非你的五夫人,一個月前你我二人曾在沈家見過,當時我與夫君一同招待的朱老爺,不知你可還有印象?”
朱老爺又豈會不記得此事,隻是他以為古千凝出現在此處又穿得如此落魄,該是被朱家掃地出門才是,尤其她身旁的男子長得細皮嫩肉,倒是與沈老二不相上下,他原以為這二人私奔逃出的沈府。
隻是他剛剛在内堂聽了許久,也不見這男子幫着說兩句話,他便又覺得她二人的身份不是自己所想。
古千凝的手藝一直教他念念不忘,既然她與沈家無瓜葛,那他重新将人帶回去又何妨。他的名聲響徹整個鎮,便是說些小謊也不會有人質疑,可誰知道這古千凝如此不知好歹,居然想與他對簿公堂。
縣太爺一聽是沈老二,驚道:“你說的可是桃花鎮的沈二爺?”
古千凝道:“确實是。”
這沈家可比朱家還要有錢,縣太爺表示實在是開罪不起,他看向師爺。
師爺了然,發問道:“衆所周知這沈家乃是鄰鎮最有錢的門戶,他家院落極大,沈老爺是大善人,至于沈二爺機敏過人,不愛受人擺布,這衣食住行更講究一些,我瞧你這一身行頭實在不像沈二爺的夫人,倒更像他家夥計。”
這師爺說話還真是一針見血,古千凝抽了抽嘴角,縣太爺聽師爺這麼一說又有了底氣,若說是做了沈老爺的填房倒是能信一信,可要說沈二爺确實有些過,說是隔壁縣城的,可誰不知道沈二爺最愛美人,整日流連花叢,他的夫人怎麼會如此邋遢。
“大膽,你居然敢欺騙本官,”縣太爺頓了頓,“趕緊的跟朱老爺回家去吧,莫要再胡鬧,退堂。”